担忧

“温宁?不知道。”金子勋道。

魏无羡却笃定道:“这个人你一定记得。上个月你在甘泉一带夜猎,追着一只八翼蝙蝠王到了岐山温氏残部的聚居地,或者说拘禁地,带走了一批温家门生,为首的那个就是他。”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我可没那么闲,还费心去记一条温狗的名字。”说道后面,金子勋表情轻蔑。

“好,我不介意说得更详细些。你抓不住那只蝙蝠王,恰好遇上前来查看异象的几名温家门生,你便逼他们背着召阴旗给你做饵。”

“他们不敢,出来一人磕磕巴巴和你理论,这人便是我说的温宁。拖拖拉拉间,蝙蝠王逃跑了,你将这几名温家修士暴打一通,强行带走,这几人便不知所踪……”

魏无羡眯眼道:“还需要我说更多细节吗?他们至今未归,除了问你,魏某实在不知道还能问谁啊。”

金子勋愤怒,像是被人戳破了真相:“魏无羡,你什么意思?找我要人?你该不会是想为温狗出头吧?”他有意拿与温氏结党营私这个罪名来压他。

可魏无羡又怎会怕,他笑容可掬道:“你管我是想出头,还是想斩头呢?把人交出来便是!”

最后一句,他脸上笑容倏然不见,语音也陡转阴冷,明显已经失去耐心,斗妍厅中许多人不禁一个冷战,金子勋也是头皮一麻。

然而,很快他的怒气还是占了上风,喝道:“魏无羡你好嚣张!今天我兰陵金氏邀请你了吗?你就敢站在这里放肆,你真以为自己所向披靡谁都不敢惹你?你是想翻天不成?”

“呵……你这是自比为天吗?”魏无羡冷笑道:“恕我直言,这脸皮也太厚了些吧。”

金子勋自知失言,恼怒地就要上前。

聂景年在这时来到魏无羡身边,挡在他面前:“金公子,魏婴所言,是否为真。”

虽然是问话,但他的语气里却是对魏无羡的完全信任。

他眉心皱起,是对温宁此时情况的担忧。

金子勋讥笑,语气是对温宁死活的毫不在意:“是又如何,不过区区一只温狗,死不足惜。”

闻言,聂景年眼神骤沉,魏无羡也握紧了陈情。

见状,自认为讨回面子的金子勋还想再刺激刺激他们,首席上的金光善却开口了。

他哈哈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年轻人又何必动怒?”

因为阴虎符,他有意针对魏无羡道:“不过魏公子,我说一句公道话,你在我兰陵金氏开设百花宴的时候就这么闯进来,实在不妥。”

魏无羡道:“金宗主,我本并无意惊扰,然而,这位金公子带走的几人如今生死下落不明,迟一步或许就挽救不及,其中一人于我更是有恩,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话落,他拱了拱手:“不望海涵,日后赔罪。”

“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放一放的,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道。”金光善摆手,金光瑶已经着人准备好了一个新席位。

魏无羡不动:“金宗主客气,不坐了,此事不能再拖,请尽快解决。”

“急不得,细数起来,我们也有一些事尚未清算,不容再拖。既然你现在来了,那我们就趁此机会把它一并解决了如何?”金光善忽然道。

心有猜测,魏无羡眉峰轻挑,故作不知:“清算什么?”

“魏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之前也和你略提过几次,你不会忘了吧……在射日之征中,你曾经使用过一样东西。”

金光善意有所指得不要太明显,魏无羡险些发笑:“哦,你是提过,阴虎符,怎么了?”

“据闻,这件阴虎符是你从屠戮玄武洞底得来的一柄铁剑的铁精所熔铸。之前你在战场上使用过一次,威力骇人,导致一些同修也被其余力波及……”

魏无羡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直接打断:“请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当初那一场大战,不光温氏,我方也颇有些损失,我以为这样法宝难以驾驭,单单由一人保管,恐怕……”

金光善野心此时昭然若揭,魏无羡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两声,他道:“金宗主,容我多问一句。你是觉得,岐山温氏没了,兰陵金氏就该理所应当地取而代之吗?”

此话一出,斗妍厅内,鸦雀无声。

魏无羡继续道:“什么东西都要交给你,谁都要听你的?看兰陵金氏这行事作风,我险些还以为仍是温王盛世呢。”

闻言,金光善的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的神色,他是暗暗有接替温氏地位的心思,但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白敞亮地说出来,还加以嘲讽。

“魏无羡!你怎么说话的!”坐在金光善右侧的金氏客卿站出来维护道。

魏无羡疑惑:“我说错了?逼活人为饵,稍有不顺从便百般打压,这和岐山温氏有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温狗作恶多端,落得如此下场原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不过以牙还牙,让他们饱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又有何可指摘?”

魏无羡冷笑:“谁咬了你你让谁还,温宁这一支手上可没沾过什么血腥,莫不是你们还想来连坐这一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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