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收服一个捣蛋鬼
我一边把豆浆从微波炉里拿出来一边继续闲话家常：“对了，你让你师兄来解决小姐姐的事情，那你在忙什么呢？”
Y一边喝着茶一边悠然道：“处理完我大伯交给我的杂事，当然是忙着处理人世间的各种奇闻异事了。”
“你又遇到了什么聊斋志异，说来让我开开眼界。”
“其实也没多奇特，只是凑巧特殊时期，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多了点。比方说，会遇到捣蛋鬼。”
“捣蛋鬼？”
“嗯，这种鬼没什么攻击性，也不会害人，但是喜欢恶作剧。”
“那遇到他们的人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就是被捉弄呗。前段时间有个高中生正太来找我，和我讲了遇到的一些事，我听下来就判断他遇到了捣蛋鬼。”
“怎么捉弄他呢？”
“起初呢，他睡到三更半夜会醒过来起夜，你也知道人醒来后想要马上睡着会有点困难，所以他就刷会手机，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他刷着刷着，就听到窗外传来小孩子嘻笑打闹的声音，他就好奇起来看看，从两楼的窗外看向自家的院子，借着马路边昏黄的路灯照着，什么都没有。他以为是别人家的熊孩子，大人可能是带着他们经过他家而已，因而他也没多想。”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正太意识到没那么简单。”他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大概两三后正太骑着自行车去老师家补课，老师家也就是一般农村人造的私房，一楼空出个房间放些跟学校一样的桌椅，大概有三排，他坐第二排。”
我不解问道：“补课坐哪一排有什么讲究吗？不认真的话，做老师旁边都没用吧？”
“这跟接下来发生的事有关系。据他所说，老师在黑板上奋笔疾书讲解题目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后脑勺被东西砸了一下，力道不重，他立马转头向后看，第三排的学生全部全神贯注盯着老师讲解呢。”
“那会不会可能是第三排的同学其中一个用纸团扔到正太头上，然后下一秒就假装认真听课呢。”
“这个可能性被他自己否定了，因为一般来说，如果是假装认真听课，那么毕竟是演的，多少脸部表情会有破绽，何况又不是专业演员，十几岁的学生有那么好的演技吗？再者，他扫视后排的同学之后，又下意识看了几眼自己的桌椅下面，什么也没什么，被扔了东西，不管是纸团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地上没有任何痕迹呢。”
“后来补完课，他骑自行车回家，在路上他感觉到车子越来越沉，越来越骑不动了。”
“也许是轮胎没气了。”我胡乱猜测。
“他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从自行车上下来检查轮胎，发生轮胎气还挺足的，试了几次还是骑不了，就干脆一路推着车回家。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到脖子好像被石头扔中了一样，感觉转过头向后看，什么人都没有。”
“会不会有人对他扔东西以后，马上躲起来了。”
“这几乎不可能，当时他走的那条马路其实挺窄的，最多只能一辆车开过的宽度，马路两边都是矮矮的平房，如果有人恶作剧玩了以后马上躲起来，这平房要藏人也有点难度，最关键的是，因为这次脖子有点疼，他感觉是被石头砸中了，查看地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很细碎的小石子。后来我询问了他在马路上被砸中时大概是几点他说中午十二点左右，我就想通了一些事。”
“中午十二点怎么了？大白天还真的闹鬼了？”
“正午十二点，是一天里阳气最足的时刻，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个时间点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刻。正所谓至阳至阴，阳极必阴。所以懂行的农村长辈，是不会让自家的熊孩子在这个时间点出来玩的，因为可能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正太半夜醒来有时候还是会听到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白天呢，他也没遇到什么特别不好的事，就是他时常被戏弄，比如他一个人坐电梯摁了楼层，可是每一层都会停，要么就是自己的学习用品找不到了，但是第二天莫名其妙又出现在书房桌子上类似这种吧。”
“那你是怎么帮他解决的？”
“一开始呢，我起卦后告诉他卦相显示，对方没有恶意，就是想戏耍而已，过一段时间等鬼月快结束鬼门关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回去的，可是正太觉得他的生活被影响到了，希望我能出手处理。我看他的眼神那么真诚，就答应了。唉，我这个人，就是心软。”
我唇瓣勾了一下：“倒是挺会抬高自己的。”
“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实在啊。我收拾一下就跟着他去他家了，到了他家，正太爸妈也知道最近自己儿子遇到的情况，因此也没阻拦正太带我检查他家周围的环境，兜了一圈没什么异样。为了让他不受捣蛋鬼的影响，我在他家不同的角落都涂了点朱砂，这样捣蛋鬼进不了室内的。然后在他家院子里布阵，等捣蛋鬼来呗。”
“又要守株得兔啊？”
“非也非也，情况不同怎能用同一个手段，你就不能有点新鲜感吗？”他咧着嘴角笑了笑：“我在正太的院子里布了千幻迷宗阵，此阵法具有极强的幻象能力，可以制造出无数个幻象，让人鬼神分不清真假，起到迷惑作用，然后我还在阵法内撒了一些糯米，吸引他们来吃。”
“糯米？这不是抓僵尸的吗？”
“大姐，麻烦你有点常识。一般的糯米就是鬼魂的食物，而且为了早点逮到他们，我还在糯米上做了手脚，让糯米的香味散发的范围更广泛一些。”
“那这样万一吸引到了其他的鬼怎么办？”
“不怕，只要踏进阵法里，就会被迷惑，更何况我也安排了五猖兵马助阵，多来几个都没问题。”
“那你花了多久就逮到了他们？”
“说来也是运气好，我本来预估计总要十来，所以就近住小旅馆，到第四天夜里，正太打电话给我院子里有动静了，我赶紧赶到现场，给他擦了牛眼泪后，自己也擦了点，下一秒我俩都看到院子里有了四五个身影，两个大概十岁不到的小男孩正在阵法里玩的不亦乐乎。其他三个也各自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拿出几个葫芦把他们都收了以后回到道观，先询问两小屁孩，一个八岁一个十岁，十岁的那个原来是附近村里几年前出意外去世的，他在鬼月时期出来晃荡遇到了八岁鬼弟弟，两熊孩子觉得无聊就捉弄人，而正太又是属于阳气弱的身体，所以就选了他。他俩没啥坏心思，就是想玩闹。”
“我正教育这两小鬼头呢，大一点的那个还不服气和我顶嘴，说活着的时候被父母骂被老师骂，现在又要被我骂，我一下子被激了，没好气说要不马上送他们回到他们应该去的世界，他俩才怂了保证之后的日子里会安分守己，到点就乖乖回去。”
我忍俊不禁道：“你倒还教训起鬼了。”“当然，人有做人的规矩，鬼也有做鬼的规矩，我不爱管闲事，但是该管我还是会管。”一边说一边喝完茶，把茶杯倒扣在茶盘上：“而且这次我还有意外收获，我不是另外还收服了三个嘛？经过我的考察，我收服了两个加入我的五营兵马，一个被我送走了。”
我一头雾水：“五营兵马是什么？你不是有五猖兵马了吗？”
“说来话长，以后有空再告诉你。”
我仍心存疑惑：“那这种事还要考察？”
他脸色威严起来：“当然了，你以为阿猫阿狗都能当啊？你进体制内不考编啊？”
“你干嘛那么严肃呢？”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不是随便就能决定的。外界总是不理解，让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纠正一些对我们这行的误解。”
“那你能稍微透露点吗？”
“简单来说，兵马是来自于三界六道的魂魄或者精灵，五猖兵马是靠传承和借用，而五营兵马则略有不同，它可以收服，但是也不是随便谁都行，要求是生前是正直刚毅或胸襟坦荡过铁面无私之人，总之就是人品要堂堂正正，这样成为兵马自然就会形成浩然正气，才能发挥他们的作用。当然，我也是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才让他们加入，不愿意的或者不符合标准的我就顺水推舟做个好事送走了。”说完这些，他的眼神有些得意看着我。
“原来还有这种讲究。所以你之前是在处理这种听起来芝麻绿豆的小事？”
他得意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当然不是，因为我后来遇到的事，恐怕你做梦也想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