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伍·沧海云天
然后,琴声再次响起,只是比先前的婉转悠扬多了几分激昂壮阔,闭上眼睛,似是只能看那沧海浩瀚,千浪迭起。
洛言缕拨动琴弦,右手轻轻一扫,一柄长剑从琴下掠出,一名白衣男子从台下跃起,接过长剑开始剑舞。
百里东君:“琴下藏剑,好啊。”
洛言缕一边抚琴一边起剑,一曲间,共有十名白衣男子接过沧海长剑在台上共舞,最终如同先前那般将剑首微微插入台中,然后纵身掠出。
温壶酒:“有没有看上的?”
百里东君:“我还看不出剑的好坏,只知道沧海之上,还有云天,云天之上,更有仙宫,我要最好的。”
温壶酒:“你这还想一步登天?”
站在旁边的年轻的铸剑师忽然就开了口。
魏长风:“剑,还是自己取的好。”
温壶酒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铸剑师。
温壶酒:“我取了剑,再赠予他,这不合规矩吗?”
穆明月:“以往几次倒也有这样做的,但是,都做得不甚明显。”
魏长风:“可温先生你并不是剑客,你要是去拿了上二品的剑,就过于招摇了,天下剑客的心中也会不平的。”
温壶酒:“唉,可是我这外甥上去,定然会被打爆的啊。”
温壶酒似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无双城的天生剑胚,青城山的臭道士,天剑门少门主,天山派半步多传人,影剑宗弟子……百里东君一个都打不过;但是云天品的剑,从来都只有三柄。
若温壶酒上去代打,除非无双城一拥而上,不然通通毒死,若百里东君上去自己打,温壶酒勉强能做一些手脚,最多能趁乱拿下一柄沧海剑。
温舒瑶:“舅舅,我看还是让我上去替哥哥拿一柄云天品的剑吧。”
以她现在的境界和剑术来说,除非碰到那种特别强也特别厉害的,否则的话,拿下一柄云天品的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温壶酒:“我看也就……”
“扑通”一声,百里东君似乎是醉了,趴在桌上就这么睡着了。
白星落倒是没有像百里东君那般,不过,她泛着红的双颊透露出一件事,她也差不多醉了,只是不像百里东君那般罢了。
温壶酒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的转头,看向了那个年轻的铸剑师。
温壶酒:“小先生,请问你家有没有什么其他剑了?”
魏长风:“四品之下,山庄当然也卖些普通的好剑,只要花几两银子就能带走。”
温壶酒:“好,给我来十柄。”
温壶酒指了一下已经睡着的百里东君,说道:
温壶酒:“让这小子背着走。”
温舒瑶:“舅舅,你这是想糊弄哥哥啊?”
温壶酒:“小舒瑶啊……”
魏长风:“温先生不必着急,我觉得这位公子或许能拿到一柄好剑。”
穆明月:“是啊,温先生不必急于一时。”
温舒瑶:“我也觉得哥哥能够拿一柄好剑。”
在他们谈话期间,台上早就已经打得那叫一个翻天覆地了,不过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十名剑客拔出了脚下的沧海剑,微笑着往台下走去。
刚才小下去的琴声再次响起,又忽然间有一怒喝传来,只见一名老者拿着一柄长剑从台后掠出,随即手中长剑一挽剑花,然后连人带剑,整个地砸入台上。
他们都认出了老者的身份——天剑老人,曾是天剑门最有实力的长老,但在某次来到名剑山庄后再也没有离开,上一次的试剑大会他没有现身,而这一次他来了,带着一柄云天品的剑。
天剑老人问道:“此剑名裁云,云天之上,一剑破云,可有人愿得之?”
陈飞夺:“我得。”
话落,一个身穿紫衣的年轻人来到了台上,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手中拿着一把漂亮的长剑,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眉眼之上绣着一柄小小的飞剑,这也是天剑门陈氏才能有的印记。
陈飞夺:“大伯。”
“今日,我不是天剑老人,你也不是天剑门的少门主;我是铸剑师,你是求剑人,若要剑,请拿吧。”
话音一落,天剑老人往后退了一步,陈飞夺点了点头,并往前踏出了一步。
“这位先生说得对,试剑大会,只有剑客,没有门派,我亦来求剑。”一名中年剑客纵身一跃,到了上台,拔出了剑,“请。”
不过,在半炷香以后,陈飞夺收剑,中年剑客抱拳,“服气了。”随即他便转身走下了台。
天剑门少门主陈飞夺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在剑术上似是有着过人的天赋,在台上战了三场都得胜,只是他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湿透了。
温壶酒:“毕竟还是年轻啊,就算剑术有成,内息还是跟不上。”
话音一落,温壶酒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两位年轻的铸剑师。
温壶酒:“这剑也该给了。”
台下似有人要上台,天剑老人忽然长袖一甩,那柄裁云剑从地上飞起,落在了陈飞夺的手中。
“剑已赐你,以后还望好生珍惜。”
陈飞夺:“大伯,父亲让我……”
“此剑给了你,我与天剑门的渊源也算是斩尽了,此生我都将铸剑于名剑山庄,愿求仙宫一剑,你去吧。”
陈飞夺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点了点头,随即便拿着裁云剑走下了台。
二人离开以后,台下的剑客们心都下意识提了起来;云天三剑,第一柄剑已被取走,陈飞夺毕和天剑老人渊源颇深,所以很多人都忍住没有上台。
第二柄剑,他们势在必得,因为第三柄剑必定是无双城所得,他们的机会只剩下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