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忘记
山鬼谣把另一个蓝色的记忆珠握在手中，
“你可以干掉我，不过我不会说出任何你想知道的东西，而且在你动手前，我能立刻毁掉这个记忆珠。”
“山鬼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汰手中释放零力，快速包围了山鬼谣。
山鬼谣试了下，身体动不了，随后闭上了眼睛。
“既然你送上门来，这个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汰见得逞了，伸出手：“把记忆珠给我。”
山鬼谣睁眼，没有犹豫走上前，把记忆珠放到了汰的手里。
“很好，接下来告诉我，破阵在哪儿。”
“无极，之渊。”山鬼谣声音缓慢，没有温度，没有情感。
汰并没有急着带山鬼谣去无极之渊，背对着山鬼谣，打量着手中的记忆珠。
“这两颗记忆珠看上去都一样，你是怎么分辨的？”
“记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哦？那对你们侠岚来说，记忆的感觉是怎样的？”汰接着问。
“有喜，有悲，有一辈子不想忘却的，有一刻也不想记起的。”
“一套一套的。那，山鬼谣，你不想忘的是什么，不想记起的，又是什么呢？”汰转头看了一眼山鬼谣，随后望向夜空。
“不想忘却的，是和老师，还有弋痕夕一起的日 子。不想记起的，是我亲手杀害了老师。”
“哈哈，”汰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话，
“哈哈哈哈哈……不想忘的是老师，不想记起的还是老师，你们侠岚的记忆都是这么有趣啊……
不过你这些话，倒和我从假叶那里听来的一模一样。”汰转身看着山鬼谣，十分自信，
“当然，在我的控制下你不可能撒谎，开口只能说真实的想法，动手只能做我允许你做的。”
“对。”
“那接着说说，这两颗记忆珠对你而言，感觉有什么不同吧。”汰一手一个记忆珠，问山鬼谣。
“有一颗的感觉更加熟悉。”
“哪颗？”
山鬼谣伸出手指了指。
“这是，浮丘的？”汰看了眼自己右手中被山鬼谣选中的那个。
“不是，是破阵的。”
“很好，希望你的这份熟悉能帮我找到他。”
汰发动了零术，山鬼谣消失在其中，随后用零力标记了一下破阵的记忆珠，也跳入了零术中。
————
无极之渊
穹奇在无极之渊中心的结界中释放零力，维持着复活三魂的阵式，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里。
零力圈出现，是汰的零术。
汰从中走出，跟穹奇汇报了一下情况，穹奇没有睁眼，只是点了下头。
随后汰离开穹奇身旁，召集了一群霸零，也将山鬼谣从零术中拉出来，寻找破阵的位置。
霸零们四处搜查巡逻，山鬼谣则是坐在原地展开了探知。
没多久，山鬼谣就有了结果。
汰指使着霸零，挖出了一个深坑，一个石像出现，还保持着发动侠岚术的姿势。
“这就是破阵？”汰走近，抱着胳膊问。
“正是。”山鬼谣点点头。
“我听说，他们出现的地方，与他们进入越空之门前最后的念想有关，是这样吗？”
“是。”
“那破阵出现在这里，他的念想是什么？”
“彻底消灭穹奇。”
“哈，他想彻底消灭穹奇大人？哈哈哈哈哈，我记得当初那九个侠岚，他们联手都无法干掉穹奇大人，最后只能赔上自己的性命造出神坠，勉强完成了封印。而你们却想要彻底消灭穹奇大人？哈哈哈哈哈，哎呀……”汰笑得喘不上来气，
“破阵，有意思的家伙……你能改写记忆？”
“是。”
“很好，改写破阵的记忆，让他效忠穹奇大人。”
汰把破阵的记忆珠交给山鬼谣。
山鬼谣一手接过记忆珠，一手释放元炁覆盖记忆珠，中间停顿一下，分成了两次进行。
“完成了？”
“完成了。”
“很好，”汰一边释放着穹奇的零力，一边吩咐：“山鬼谣，把记忆珠归还给破阵。”
破阵的石化解开，躺在地上，山鬼谣手中拿着记忆珠走进破阵蹲在他身旁，但却再没动作。
“还愣着干什么？”汰皱眉。
只见山鬼谣手中一握，记忆珠消散在他手中，而汰身上的另一颗记忆出飞出来进入了破阵的眉心。
“山鬼谣，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浮丘的记忆珠会进入破阵的体内？”
“我可不记得，我说过那颗记忆珠是浮丘的呀。”山鬼谣眼神恢复了清明，勾起笑容说。
“你已经不受我控制了？难道，嘶，是那个时候……”汰想起刚刚山鬼谣在改写记忆珠时的那下停顿。
抬手一个零煞过去，山鬼谣扶着破阵闪身躲过。
“汰，你太自以为是了，就是利用你的这一点，我才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完成我的计划。”山鬼谣安置好破阵，和汰相对而立。
“你的计划？”汰非常恼怒，他竟然被山鬼谣耍了。
“我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浮丘的记忆珠。”
“那你给我的是谁的记忆珠？”
“我自己造的咯，说起来嘛，倒也可以算是破阵的记忆珠，只不过是我和破阵过去共同的记忆。
人的记忆是相互牵连的。不明白是吗，说来也正常，你一个零，怎么能懂得人的记忆。”山鬼谣难得啰嗦了几句。
其实他们刚刚找出破阵的时候，破阵的记忆珠就自动解除了封印，因为破阵设置的钥匙也是这里。
彻底除掉穹奇一直是破阵的夙愿，他所有的计划也是围绕着穹奇展开的，无极之渊，是破阵最重要的战场。
山鬼谣知道这个计划，所以判断出来破阵会在这里出现，解开记忆的钥匙也是这里。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假叶不一样，你会选择控制我。所以我要算好你可能对我提出的问题和要求，现在看来，我算得还挺准的。”
山鬼谣看着汰铁青的脸色笑了声，不过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真是不好，打算再添把火：“想起来了吗？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啊。”
山鬼谣造出的那颗记忆珠是和他和破阵一起经历过的记忆，自然对那颗感觉更熟悉，而汰问过，它是不是浮丘的，山鬼谣也否认了。
同时他算准汰会让他改写破阵的记忆，所以提前在记忆珠里设下了一个阵式。
一旦他向里面注入他的元炁，阵式就能唤醒他，摆脱汰的控制，而且……
感受到了熟悉的元炁，山鬼谣笑容更加明显。
难为他拖延到了现在，对汰说了那么多。
同时，汰也察觉到了那股元炁，是陌子伶的。
一道火焰落下，聚集成型陌子伶笑意盈盈走出来，心情不错还跟汰打了声招呼。
汰见状手中出现零力，同时指挥着附近的霸零都来进攻。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说等破阵醒过来之后，你们就联手干掉我。不过现在的情形，说明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汰看着站起身却昏迷着的破阵，一挥手，成群的霸零攻击过来。
陌子伶和山鬼谣几下就解决了最近一圈的霸零，护着破阵。
展开探知，一边对付霸零一边意念交流。
“对战穹奇，发动越空之门，加上石化封印的影响，这些虽然会消耗破阵大量元炁，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元炁绝不会因此而耗尽，”
山鬼谣皱眉，又感知了一下：“他体内的元炁几乎是静止的。”
陌子伶点了点头：“之前我们能打败汰，现在加上随时会醒来的破阵，汰一定不会冲动，暂时只会让霸零展开试探性的攻击，我们需要拖延时间。”
“时间……”山鬼谣灵机一动，一脚过去又解决了几只霸零，站稳，发动侠岚术。
陌子伶看山鬼谣的手势，知道他的打算，把最近几只霸零化作零力吸收过来，闪身回到山鬼谣和破阵身边。
“绝炁逆空——”
山鬼谣发动了绝炁逆空，五个鼎出现在三人的上方，一个结界罩住了他们。
山鬼谣和陌子伶快速闭炁看向身后的破阵，发现破阵没闭炁，但元炁也没有被吸走。
两人对视一眼，应该是破阵体内残留的零力堵塞了炁穴，也影响了元炁的正常运行。
不过这样也好，在绝炁逆空的作用下，破阵体内的元炁应该能冲破被堵塞的炁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