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左耳
离戎氏赌场门口。
防风邶:“今日何不随我去寻求一下真实的快乐?”
防风邶微微挑眉道。
辰荣清璃:“好呀。”
幽暗狭长的隧道里,烛火摇曳,突然远处飘来两个狗头面具。
辰荣清璃抬头,戴着面具的防风邶近在咫尺,冷不丁吓她一跳。
她没好气的撇了防风邶一眼,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头。
辰荣清璃:“狗狗邶离我远点儿。”
辰荣清璃:“汪汪汪汪…”
辰荣清璃举起拳头学狗吠了几声,有恃无恐地挑衅着。
辰荣清璃:“狗狗邶现在很猖狂嘛。”
防风邶急忙捂住她的嘴。
防风邶:“姑奶奶,别说了。”
不远处的棕色木栏上围着一堆神族贵族,神色极其亢奋,纷纷举起手狂欢呐喊。
下方是两个妖族奴隶肉搏拼命厮杀。
血腥,暴力,命如草芥,高人一等,玩物,讽刺……这些词儿倏地窜入辰荣清璃脑海中,她的眼中泛起冷厉的狠意。
如此恶心的地方,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强壮的奴隶死死压在左耳身上,如一块巨石,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左耳瞳孔睁得极大,紧握双拳,青筋暴起,脸上布满了不甘和绝望。
辰荣清璃内心极其悲痛,忆起了曾经初次在死斗场见到相柳的一幕,不由激动大喊。
辰荣清璃:“站起来!你能够做到!”
辰荣清璃:“打赢他,我就救你出来,相信我!”
铿锵有力的呼喊声传入了左耳的耳畔,他知道,这一场几乎所有神族都押注他输。可这个不一样的声音……
左耳半睁着眼,看清了上方为他呐喊的人,是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蓝发蓝眸奇特的好似妖族。
心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喷薄而出,左耳蓄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对准他的脑袋,拳拳致命,片刻那人便没有了生息。
他赢了。
辰荣清璃大喜过望,猛地扑向防风邶亲了一口,紧紧扯住他的手臂晃动,身上洋溢着如火山般爆发的雀跃。
防风邶怔怔望着她,眸中水雾朦胧,仿佛全身血液被冻结,心漏了一拍。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再次被眼前之人救赎。
辰荣清璃对着一旁的管事开口道。
辰荣清璃:“我要他,开个价吧。”
说完,她亮出了七星阁阁主身份的玉牌,眼神里透着若有若无的警告。
若是敢漫天要价,她可要“灯下黑”了。
毕竟人她是一定要救走的。
管事一脸惶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恭敬地开口道。
管事:“久仰大名,原来是七星阁阁主,这奴隶我就当送您了。”
七星阁他自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左右无非一个奴隶,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辰荣清璃扯动嘴角,浅浅一笑。
辰荣清璃:“那多谢了。”
辰荣清璃蹲在双手抱膝的左耳身边,递给他卖身契,温柔地说道。
辰荣清璃:“别怕,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左耳抬起头小心翼翼接过卖身契,凝神看了许久,眼眶湿润,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声音沙哑低沉。
左耳:“谢谢。”
辰荣清璃:“不用谢,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心中对生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辰荣清璃让防风邶把刚刚赌赢的钱递给他,细细嘱咐。
辰荣清璃:“这些钱你拿好,出去以后找个地方好好收拾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辰荣清璃:“若是你想要找一份事来做,就以顾璃的名义去七星阁找月九,他会安排的。”
走出待了几十年的死斗场,左耳还在恍惚中,他一把叫住辰荣清璃。
左耳:“恩人,可否为我取个名字?”
辰荣清璃低头沉思,她提前救了左耳,可他的左耳并未失去,确实也该重新取一个好寓意的名字。
辰荣清璃:“星熠,希望以后你的人生能够像今晚的星星一样熠熠发光。”
左耳:“星熠谢谢恩人!”
辰荣清璃站在原地看着成为星熠的“左耳”宛若幼童,左看右看,满眼新奇地观察周围的一切,只觉得心中酸酸的,涨涨的。
辰荣清璃:“邶邶,你是不是也为他感到很高兴?”
防风邶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嘴角上扬,如和缓的春风,沁人心扉。
防风邶:“这里就是答案。”
辰荣清璃眼中爱意滋长,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此时此刻,二人的呼吸和心跳紧紧缠绕在一起。
辰荣清璃:“就算没有情人蛊,我们的心也在一起跳。”
防风邶的目光专注而热烈,像一汪泉水,情愫在他的眼睛里流动。
防风邶:“阿七,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
辰荣清璃捧起他的脸,带着真挚。
辰荣清璃:“自始至终,我都是为你而来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辰荣以外,唯一的牵挂。”
辰荣清璃:“无论如何,无论我在哪里,我都希望,你只是做自己,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防风邶听出了眼前人的言外之意,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失落地点点头,视线紧紧黏在她的身上,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她的计划,她不敢轻易承诺相柳。
一个能够在死斗场里艰难攀爬的人。
一个能够在荒芜的极北之地耐住寂寞,自创功法,成为大荒战神的人。
这个能够说出“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这句话的人。
岂能是仅仅拘泥于情爱,内心软弱之人?
他不需要她的欺骗和假意。
往往看似善意的谎言在戳破以后,就会化为伤人的利器,直刺胸口,痛彻心扉。
辰荣清璃希望老天不要再给她开玩笑。
请让他们相爱且相守吧。
辰荣清璃是顾璃写给相柳的一封情书。
就让这封情书存在的时间更久一些。
她愿意留下来一辈子只做辰荣清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