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封号的女官
奉天承运，帝君诏曰：“宫女凤氏，聪慧敏捷，勤勉柔顺，率礼不越，性行温良，深得朕心，特封为龙阳宫御前女官，赐封号第一女官，字号元，钦此，”马公公在龙阳宫重华殿后殿宣旨。
“谢主隆恩，”念艺平淡的叩拜谢恩，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念艺姑娘，不，元大人，你可是星月国有史以来头个有封号的女官，谁都知道这御前女官的地位等同于正七品贵人，加上这封号，那是无上的荣宠，给大人贺喜了。”
“多谢马公公，这是念艺的心意，你收下。”
“哎哟，多谢元大人，我也跟着沾沾喜，日后还要仰仗大人多多关照。”
“哪里，公公是帝君身边的红人，公公莫怪我抢了一半差事才好。”
“怎么会呢？咋们都是在君上身边做事，当然听命于君上，君上命大人时常侍奉圣驾，不过给大人新设计的官服还在赶制中。大人先穿这套将就着先，可行？”马公公说话说到一半又凑近念艺说:“那官服可是帝君亲设，望大人明白帝君用心。”
“有劳公公待我传话，待君上下朝我便亲自去谢恩。”
马公公走后，在回到前殿的路上，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说:“师父何向她低声下气，不就是一个刚封的御前女官嘛！”
马公公敲了敲这名小太监的脑袋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帝君亲封御前女官，还赐了封号，史无前例，又亲设官服，这后宫娘娘都没有的荣宠，封妃指日可待！”
一旁的小太监王茂也说:“当初是我领她到龙阳宫，我瞧她面相，福气不止于此。师父入宫多年，怎么会看不懂呢？”
马临安:“王振，学着点你哥哥吧！”
“喏，师父。”王振应下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笑了笑。
念艺跑在宫道中，见到云君娘，一边追一边喊:“师父，师父，等等我。”
云君娘听到背后有人喊她师父，便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笑了笑说:“恭喜你，成为御前女官。”
“那都仰仗师父的提点。”
“不，是你与帝君的缘分未尽。”
“师父早就猜到了？”
“作为御前女官，常侍奉在圣驾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我更欣赏你的品性，所以选中了你，我早已经辞去御前女官一职，只是没有相中合适的人选，不敢随便引见给帝君，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奶娘，还因为之前在府邸时帝君曾救过我儿和丈夫的命。”
“君上已经封师父为诰命夫人，让师父在京中颐养天年，师父为何还要离京。”
“十余载未尽人母之责，虽时常出宫，但陪伴在儿子身边的时间尚少，如今丈夫故去，我该陪伴在儿子儿媳身边，他们也算孝顺，君上的赏赐已经能够让我一家子过后半生了，我们打算回老家去，儿子今天知道我离宫了，已经在宫门等候了。”
“他定是懂你的。”
“快回去吧！”
“师傅保重，后会有期。”
念艺回龙阳宫的路上，被几个宫女蒙住头往旁边的宫门拉走了。
“这就是君上亲封的第一女官？凤念艺，”说话的正是云嫔娘娘。
念艺被摘掉蒙住的黑罩子，眼睛朦胧的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一宫女泼了一盆冷水去念艺的脸上，念艺这才清醒过来。
“元大人，可清醒了？”一宫女说。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云嫔娘娘的寝宫——朝华宫。”
“臣见过云嫔娘娘。”念艺跪下。
“不愧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帝君如此厚爱！”
“不知道娘娘有何贵干？”
“娘娘前段时间因为你无辜受害，如今又因为你受牵连而失宠，”一宫女说。
“凤大人真是好本事，连贵妃你都能拉下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帝后派来的。”
“三年前殿选见过帝后一面，再无见过帝后，何来她派来？”
“那就是你对贵妃三年前有怨？”
“娘娘是贵妃派来兴师问罪的？”
“娘娘问你话呢，你倒是反过来问娘娘了，别仗着帝君给你撑腰，便如此大胆，”一宫女说。
“我不曾怨恨他人，也没有做过僭越之事，至于其他不是我能力范围之内，若没事请娘娘放我走，龙阳宫还有很多事要做。”
云嫔哪能咽下这口气，上前就是一把掌打到念艺的脸，说:“来人，给我摁住她。”
念艺拼命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云嫔娘娘连扇了念艺几把掌，说:“刚刚那把掌是因你让我无辜受害，这第二巴掌是我为贵妃姐姐打抱不平，这第三巴掌是你仗着帝君撑腰，以下犯上，无视我。来人，继续给我掌掴，不，施以针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君上，什么狗屁第一女官。”
“喏。”一宫女有些胆怯，但还是说:“若她……她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就扔井里去，到时候尸体都腐烂了，大家都会以为她是投井自杀的，谁还会过问？”
“娘娘，可她是帝君亲封的御前女官，我听说帝君还亲自给她设计官服，可想她在帝君心中的分量。”
“愚蠢，君上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你……你们？既然你们不敢动手，本宫亲自动手。”
云嫔拿起旁边宫女端盘中的针，一针又一针的扎到念艺的后背，念艺吃疼却隐忍着。
“没想到你如此硬气。”
这时，殿门被人踢开，那人冲进来一脚踢开了摁住念艺的其中一个奴婢，这名奴婢当场毙命，另外一名见状立刻放开念艺退缩到一旁直求饶，云嫔看到是帝君慌忙跪下，说:“她……她以下犯上，臣……臣妾只是想教训她一下。”
“她是朕的人，做错了事自由朕处置，莫非你想越过朕？”
“臣妾不敢。”
“不敢？你这不是上赶着亲自动手了吗？”
“臣妾知错，可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何德何能君上为她如此？可让我们后宫众姐妹寒心啊！”
“我刚说过了她是朕的人，要讲多少遍，你才明白？”
殷墨初抱起凤念艺狠狠地看向跪着的云嫔接着说:“云嫔周氏，心思善妒，行以私刑，品性不端，不配为人母，褫夺封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非召不得出，初馨交给贤妃抚养。”
“君上，不可，初馨还在襁褓中需要生母陪伴，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君上原谅。”云嫔追出去苦苦哀求，却被马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拦住，帝君抱着念艺头也不回地走了。
帝君抱着念艺一路跑回龙阳宫重华殿，一路上的宫女太监都看在眼里，不久就传遍了满宫，今后谁还敢动这名女官！
“宣太医，宣太医。”帝君抱着念艺回到龙阳宫重华殿，帝君一边担心一边看着昏迷的她，大声喊着。
马公公说:“王太医今天给帝君请平安脉，君上出去了，他还在殿外等着。”
“废话那么多，让他滚进来。”
“是是是，宣王太医。”
王太医踉踉跄跄提着药箱进来，正想跪下行礼，君上说:“快，救人要紧，别行那虚礼了。”
王太医立马又起来，将药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从箱中的请脉枕拿出来，马公公给他拿了一把椅子，他坐下给念艺把了把脉，帝君在一旁说:“你若医不好她，你这个太医傅就不要当了。”
王太医一边把脉，一边用另外一个手擦了擦汗，起身跪下:“回君上，凤大人只是疼得晕了过去，至于其他得等女医使来了才能检查，臣已经命人去请司医司的江医使过来了。”
好一阵子，江医使提着药箱来了，帝君说:“免礼，快去看看她。”
江医使来到床边看了看，便转身向帝君说:“臣要为凤大人摘衣检查伤口，请帝君等人先出去。”
“朕......罢了。”帝君看了一眼便走出去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江医使出去复命，说:“回君上，我已经为云大人的背部伤口检查并上了药，但仍需静养些时日。”
“可会留疤？”
“君上放心，配以臣的祖传秘方温肤膏外用和王太医开的方子内服即可，只是元大人似乎有些内虚，需要药浴调理。”
“怎会如此，她一向不曾生病。罢了，朕就将她交给你们二人了，务必给我治好她，否则提头来见。”
江医使和王太医跪下:“喏。”
帝君说完便走进内殿，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念艺说:“这三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错过这三年，朕会用余生去弥补，你做女官也罢，不愿为妃也罢，朕都想尽办法护你一世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