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 悲凉

萧远到底拿着圣旨返回宫中,燕临的冠礼得以继续。

谢危提笔而起,字如龙蛇,都藏笔划间,乍一看无甚锋芒,细一品力道雄浑,却只有一字,日:回!

谢危: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苍穹不是容身所,沧海方是心归处。厄难度过,初心莫改!是字为‘回”。

祭祖,加冠,取字,一应礼仪完备后,一场冠礼也走到了尾声。

燕临:今日诸位大人、故友危难前来,不异雪中送炭,此情燕回永记于心!

原本的少年,已称得上是名真正的男子了。

外头又吵嚷起来,是萧远终于拿着盖完印的圣旨回来了,这一下再无人能说什么。

勇毅侯府的府卫都看向燕牧,燕牧只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反抗,任由铁链枷锁将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束缚起来。

只不过,当有两名兵士拿着枷锁上来便要往燕牧脖子上卡时,旁边不远处立着的张遮眉头轻轻一皱,又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张遮:刑不上大夫!

若不是时机不对,笙歌实在想笑出声来。

萧远鼻子都快气歪了,对着两个士兵说。

薛远:没听见吗?!刑不上大夫,这老匹夫抓走就是!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燕牧:诸宾,保重。

燕牧敬了一杯酒后洒然地径直迈出了厅堂,随着府里其他人一道去了,燕临还在后面一点,停在了笙歌身边。

此一去,生死难料,命途难测,燕临本想一骋心怀,终究是忍住了。

笙歌上前一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抱了燕临,在他耳边轻声说。

笙歌:燕临,等我!

眼中诧异,燕临却只看笙歌微笑点头。

燕临踏出门外,原本热闹的侯府,忽然就凄清冷落下来。片刻前还是冠礼正行,宾客满堂,如今却是杯盘狼藉,看着这一切,笙歌突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燕家,薛家,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她林家了。

神情间却是怅惘起来。不经意间抬首,竟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张遮看懂了她的担忧。

笙歌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谢危书房

虽然早有预料,到当灾祸真正来临时,还是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笙歌: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忠心耿耿也不过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一双冷寂阴鸷的眼直射前方!这与谢危平日显于人前的姿态,俨然判若两人!世上终无完人。圣人也不过肉体凡胎!

笙歌:燕家后续你要如何?

谢危:离间圣上与定国公,为侯爷与燕临争取一线生机。

笙歌:仅仅离间就够了吗?

谢危已然在燕家之事上信任笙歌,对她并不隐瞒自己的计划。

谢危:燕家印信在我手中,用它也许可以救侯爷父子。

笙歌:咱们这位圣上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这样太冒险了。

回眸,眸底深暗无澜。

谢危:你不要插手!

笙歌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笙歌:先生按照计划走,笙歌会助先生一臂之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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