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凛冬

江谭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的疼痛让他日夜难眠。他也许真的熬不过这一年，说到遗憾那就是宋清冉了，他真想再见一次宋清冉。

当宋清冉得知江谭的事的时候已经是寒假了，江谭不再住院而是在家等待生命的倒计时。

宋清冉没有立马去找江谭，她去了最近的寺庙，她想给江谭祈福。林婉月一路陪着她，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月月，你说阿谭会熬过这场严冬吗？”宋清冉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婉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和宋凌的约定向宋清冉隐瞒了江谭的事，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让宋清冉蒙在鼓里这么久。

宋清冉没有等到林婉月的回答，便自顾自的说着“他就是个自私的人，我可以和他一起面对的，我真的真的很想他，就算我不在他身边，我希望他能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他要以这种方式永远离开我。”宋清冉眼含泪水，看着偌大的寺庙，对着庙里的菩萨祈求道：“求菩萨保佑阿谭平平安安。”

林婉月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擦着眼角的泪，对宋清冉说道：“我们去见江谭吧。”

“好。”

最终宋清冉还是找到了江谭的家，开门的是宋凌，宋凌见到林婉月她们略显惊讶，随后又带她们去了江谭的房间。

江谭的父母都不在家，一个是高中老师，一个是大学教授，他们都很忙。因为江谭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们顾不上自己的工作，两个人轮流守着江谭。正好放寒假了，宋凌时不时过来一起帮忙照顾江谭，让夫妇俩有了一点休息的时间。

江谭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窝凹陷，他瘦了好多。

宋清冉当见到江谭的第一眼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你还是来了。”江谭看着宋清冉，眼里满是思念和不舍。

宋清冉抹了把泪，坐到江谭的床前。转头对林婉月和宋凌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阿谭说。”

林婉月和宋凌互相看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客厅里，林婉月对宋凌说：“冉冉还是知道了。”宋凌没有看她，说道：“这是迟早的事。”

林婉月追问道：“江谭还能撑多久？”

“可能熬不过这场冬天了。”宋凌的话很平淡，似乎早就对将来发生的事做好了准备。林婉月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没有再说话。

宋清冉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通通说给了江谭，临走前还说着：“江谭你一定要好起来。”

林婉月陪着宋清冉走在路上，天气很冷，寒风刺骨，不仅仅是寒风。

宋清冉没有再哭了，似乎她这几天早已把眼泪流尽，她就低着头沉默着。林婉月看着她的脚步，是那么的沉重。

雪慢慢落下，林婉月抬起头看着天空零零散散的雪花，触手即化，那么脆弱不堪。

宋清冉也抬起了头，凝视了好久天空才渐渐开口：“月月，下雪了。”

林婉月苦涩一笑：“是啊，下雪了。”

回到家里后，林婉月久违的接到了宋凌发的信息。信息的内容是，希望林婉月和宋清冉能常来看江谭。

林婉月闭上了眼睛，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和哭红了眼的少女，心中有说不尽的酸楚。但她没有办法改变事实，为什么有些人的命运会如此，到底为什么？

窗外的雪变大了，这场寒冬确实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