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行44.真真假假

浮生梦境无日夜时间之分，无天下苍生大义，更没有仙族之人的道德捆绑，若说这里是给花颜所设，不如说是让行止沉沦不愿离开的。

可这里又太过美好，就算是神，也会觉得不真实。

行止觉得，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他已经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行动，甚至思维都要被这里花颜所幻想的行止同化。

他很爱她没错，可若是外面的世界美好，没有苻生魑魅那些妖怪他可能就选择沉沦其中了。

但现在......

男人凭借自己高大的身躯，成功将少女反压在身下

面前女子娇小，媚眼含春，选择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等待着他的靠近。

耳畔酥酥痒痒的，女子闭上眼睛似乎等待着湿热的吻意。

可耳边只有行止略微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他终是开了口。

“花颜，这里不是真的世界，你随我离开吧。”

此话一出，身下女子沉默了良久，就在行止以为她会生气甚至不相信的时候，花颜睁开了美眸，眼底竟然露出了行止最为熟悉的神色。

“阿止，在这...不好吗？”

“你瞧，这里有你的万年好友们，清夜，千机，甚至那些万万年的上古之神，他们在天外天还是活着的，而我们，与天同寿，灵魂永不会消失。”

“只要我们想，仙界，灵界，都可以和平，人间美满，在这，你不用做上古神行止，你只是我花颜的爱人，行云呐~”

“这里不好嘛？”

女子似水柔情的话语仿佛带着无边的魅力，没有人会质疑。

可行止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镜花水月，皆为泡影。

若说他可以因自己一人自私受到天道的惩罚，他认，可万千生灵他们没有错，他虽有错，可也会完成自己身为神的使命。

爱一人，也爱苍生。

或许，这就是神的使命吧。

行止紧紧盯着花颜的眼睛，从她眼中辨别着，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是假的？”

“......”

“或许，在你进入梦境之时，我便发现了。”花颜垂着眸子，将行止推开，赤着脚走在幻镜所化的天外天星辰下。

远处的千机在和清夜下棋，水镜旁可以看到灵界的美好景象，沈璃再不用日日守在虚天渊旁那么辛苦，灵界四季如春，还长满了桃林朵朵芳菲，美的像仙境。

“我知道苻生对我的神识做了手脚，可那法阵只能压制我的神力，在你打破法阵的那一刻我的神力便在慢慢恢复。”

“所以你来时我便知道了这里都是假的。”

“可我还是想拉着你共赴沉沦，并不是觉得情爱有多令人上瘾，只是这放纵的感觉，让我觉得自由。”

“是拥有一个上古神的自由，你知道吗行止。”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颜儿，跟我走吧，还有人需要我们。”

行止不忍见到美人落泪，看着那双漂亮桃花眼含着泪珠破碎的样子，他的心比遭遇雷劫还要彻骨的痛。

“阿止，这个世界，真真假假，何必分的那么清楚，那么重要呢？”

“只要你认为这里是真实的，那便是真实的，从前的世界才是假的，那才是一场噩梦。”在这里，起码她的千机没有死，会笑着给她煮茶品茗赏花，这才是真正的神仙生活。

“颜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我们所拥有的全部感情，我们的爱，都是因为真实世界的存在才拥有，我们不能放弃那个世界。”

“若那里没有了我们，将会生灵涂炭，颜儿！”

行止甚至有些祈求的攥紧女子双肩的衣裳，泪落在唇边咸咸的，可他一点都不想承认哭了。

抿唇，泪水模糊了视线，花颜终于吼出了声，“那哪怕你会死呢？！你也要出去吗！”

其实她可以让他留在这，完完全全的留在这，她可以用梦境造出一个听话的行止，让行止于自己所造的行止同化，那样，她就会像千机清夜一样听话了......所有人，都将是她的裙下之臣......

可当她恢复了神力意识到这是梦境后，她便知道，自己如此，并没那么快乐，她还是放不下的。

沈璃，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还有她的姐姐金娘子，仙界那群虚伪的仙，虽说与自己没有什么交情，可到底也没犯什么错，不该死的......

行止有些猝然的听到花颜的话，含泪拥住女子，“颜儿，这是我的使命，我不该逃避。”

“......”

男人被推到在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星空里，眼睛被蒙住。

热浪翻滚，她们十指相扣，在那一刻攀附了顶峰。

白光一闪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躺在榻上的两人猛然间睁了眼，脑海中还盘旋着那冲刺的眩晕之感......

“醒了？！真的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