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水(一)宫庭 云瑜X池鹓

预警:本篇为未完结篇章,内容并没有写完,但应该不影响观看,后期可参与补写。

类型:双男主

可能涉及雷点:攻不洁。

丹蚀年间,当今圣上微服私访,只是途径南风院稍看了一眼,就瞧上了当朝风名正盛的男花魁云瑜。

次年,花魁因病逝于坊间,

同年,云妃入宫。

云妃刚入宫就独得圣上荣宠,无人知其真容,诗人才子纷纷作出诗文臆断其风华绝代,举世无双,颂圣上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不过半月,变数将至。

云妃入宫初显恶毒娇蛮,为得恩宠,蛇蝎心肠,手腕狠毒,他设计将皇后逼至自杀,后宫嫔妃几乎片甲不留,活下来的基本都是不受宠的庶人。

众臣感到惊恐,送入宫去的女儿们再次捎回的不再是宫中的赏赐,不再是金块珠砾,不是万贯财富,而是短短一封"绝命书"。

在朝延上求皇帝给一个解释,老皇帝不顾众臣的反对,一己压下了此事,要立云瑜一男子为后。

纵欲,身体愈发病重,缠绵病榻。

云瑜趁机把控了朝政。他几乎以各种名义害死了所有的皇子,又将所有的公主都嫁到边疆。

而池鹓,则是他们中唯一的幸存者。

池鹓天性清冷,气质超然出尘却又温润如玉,并不是什么无情之人。

他有时真想过杀了云瑜,却又从心里明白,现在根本无力翻身。

他不在乎权力,不在乎皇位。他只在乎天下这黎民百姓。比之百姓,连亲人都要排在下一位。

他想要杀了云瑜,却又发现云瑜心机虽毒,但不可否认,云瑜是个天生的统治者。

云瑜曾随自己学习过,但仅仅只是半年,他的已经治国手腕远远胜过他们皇族的一干人。甚至开创了盛世,百姓各自安居乐业。

他得到权力的手段虽然见不得光,但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帝。

所以,当他有足够的能力杀了云瑜时,他迟疑了。

他如果杀了云瑜,自己称帝,这个朝代会和他们池家人的血一起腐朽下去吗?

老皇帝在时暴虑贪淫,他的几位兄长也只会花天酒地。似乎不论是谁登位,也只会是乱世……

藏着毒药的白瓷瓶被打碎在地,遣散最后的追随者,末将忠臣之悲乎,不复帝位。

若能以此换盛世,池鹓甘愿背上懦弱的骂名。

而对于云瑜,他杀了所有人,却独独放过了池鹓。

为什么呢?

当然是他那只配埋于心底的龃龉心思。

云瑜无父无母,自小被拐卖进了南风院。因为货色出众,被严格训练,包装成了最妖艳最勾人的花魁。

说什么严格的训练,不过是逼他学习床技。再往恶心里说,就是教他怎么侍候男人,让他满足男人在床第间的所有需求,不管多么变态。

云瑜自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肮脏、下流。

因为比起最底层的小倌或是繁华街旁乞讨的饥民,他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

只要满足他人的性欲,什么东西拿不到?

他乖戾,嚣张,沉沦欲望,恨不得将全心的暴虐施展出来。

日子安闲是没错,内心的空虚,迷茫,愤怒不知从何而来。

他在深不见底的欲望中翩翩起舞,就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恶毒又诱人妖艳的厉鬼。

他还记得和池鹓初遇的那一天。

他被一群纨绔子弟围绕着,曼妙的身姿,勾人的挑逗的眼神使他成为了所有人争抢的对象。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那人推门而入。

池鹓初进房间,只觉十分荒唐,众人见池鹓入座,慌忙散开纷纷上前行礼。

池鹓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扫视了所有人,包括云瑜。

不可否认,云瑜因为那一眼失了神。

青衣广袖的美少年孤傲地站在满是胭脂气的人间,只轻着眼观望。

那一眸似悲似叹,所有情绪仿佛只是惊鸿一瞥,却少了那份厌恶与反感。

云瑜不无恶意地想把他拉入人间,让他也沉沦在这深不见底的欲望。所以,这一场宴席,他难得把心思放在了池一人身上。

繁华耀眼的宴席上,一妖艳美人取一杯洒走到主位。步步接近上位正淡然品茗地青衣广袖的皇子。

美人绕过杯盏,立于池鹓座侧,勾起让人失魂的媚笑,弯腰俯身,轻声道:"殿下,这茶有什么滋味?不若尝尝奴家的酒?"带着香气的墨发贴到了池鹓的脖颈,微微有一丝痒意。

池鹓和他对视,眸中未尝有一丝情绪,冷淡到令人发指。

美人歪头,魅态十足。

池鹓垂眸,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喜这些酒物,这次便罢,下次不必再呈上来。"说罢,微微低头饮尽了酒。

外人所看到的,只是那位素来冷淡不爱人间烟火的六皇子竟饮下了花魁倒的酒。要知道,曾有丞相之子亲自为其斟酒,池鹓也只是冷漠拒绝。而如今……

众人不由得对云瑜放尊重了几分,即便仍有人色心不死,也不敢再明目表现出来,

云瑜愣住了。他挑起了池鹓的下巴,与他对视。果不其然,那双眼中没有爱与痴迷,只有一贯的冷漠。他当然知道今日这宴上的这位皇子不好酒色,只是白虐般地上来想触他的霉头,却轻而易举地被放过。

既然对他没有欲望,为什么又次次纵容他?

宴席全程,云瑜不死心地继续去解碰池鹓的底线。但池鹓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但也都顺了云瑜的心意。

云瑜像是疯子,漫无目的地干着那些可笑的试探。

日渐沉,池鹓早早便起身欲行。云瑜不顾背后的那些色欲的,探究的,阻拦的目光,追上了池鹓:"殿下您……"

池鹓停下脚步,独立于灯火通明的长街,喧嚣晚风吹着他有些单薄的背影,他轻声道:"你心里不必疑惑。云瑜,你不是什么玩物,在我眼中,你和所有人百姓都是一样的。相比于那些虚伪的迎合,我更愿意接受你那茫然的试探。"

池鹓回眸,目光温和:"今晚本该做的事,你不用再等了。回去吧。"顿了顿,又接着道:"卖身契我已派人给你送去了。走或不走,由你自己定夺。"

"和正常人一样…"云瑜轻轻叹了口气,多久没听到这句话了,或许这才是他内心的空虚之处。可一切,都已然回不去了。

"为什么要帮我?"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很像殿下的故人?那殿下的故人可…"

"早在三年前他就不明不白死在这个朝代了。" 池鹓轻声打断,遥遥望向明月,"我很希望你能活下去,活到我想缔造出的盛世。"

又是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又是这副对自己孰视无睹的样子,我何曾真正入过你的眼?殿下。

云瑜无不嘲讽地开口,"殿下,有些话奴家不得不说。"

"什么?"

"就算奴家把自己当作是人又如何?奴在所有人眼中仍然只是下流的小倌,不做这个,奴还能做什么?"

池鹓紧了紧手心,叹了口气:"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暗处,云瑜轻扯嘴角。

池鹓也不知今日是为何如此这般,云瑜分明是这乱世必然有的产物,他想试着救他,就像救那个故人,抑或是这个乱世。

云瑜对池鹓的说法是不屑的。不过试想一个以清冷著称的六皇子忽然买下了南风院的花魁。日夜沉迷男色,这天下会怎样耻笑他。这皇帝又会怎样对他施压。可惜啊,估计这皇位怕是没戏了。

失去了所有光环与赞美的六皇子又该怎样狼狈呢,这才是云瑜的目的。远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云瑜可是最会玩弄人心的恶鬼了。

以后,一定会很有意思。

然而谁都没有料到的是,

朝夕相处,情愫暗生。

池鹓待云瑜如座上宾,凡事总会过问他的意见,不让他再接客。云瑜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会沉溺与如此平静和谐的生活。

没有彻夜的接客,没有肮脏的勾当,没有流言讥讽,用不着勾心斗角,闲暇时浇浇花,看看书,撩一撩六皇子。日子安定久了,再回首,才发现自己以前是多么荒唐。

云瑜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总喜欢半夜叩响池鹓的殿门,和他安睡半夜。他不想承认,他是因为想逃避过去放荡的自己。过去让他恶心。而池鹓的存在总能让他安心下来。池鹓每次都很无奈,但总归还是心软,让他保证不动手动脚才放他进来。

"奴想同殿下一同睡。"

"奴孤枕难眠啊,好殿下…"

"…,进来吧。"

前半夜一个人时,云瑜很难不是去想池鹓所面临的局面,自己会不会被赶走,明明一开始就意料到了这些,现在却只落得惶恐。

正如云瑜所担心的那样,天下人传出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六皇子沉迷男色,把一男倌带回府中千娇万宠。其余皇子见时机已到,撺缀文武百官,纷纷上奏皇帝。皇帝果真龙颜大怒:"如此不堪之人怎可让朕的儿子如此着迷?让鹓儿去他母后陵上好好思过,至于那男倌…逐出皇子府,重新发配回南风馆。"

老皇帝下令给太监,太监宣读圣旨,将池鹓带走。

云瑜他被逐出王府时内心是绝望的,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当这一切到来时,却又那么刻骨铭心地恨。

"刚拥有了为人的资格,又被亲手粉碎,老皇帝,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恨吗?"云瑜居高临下地看着死气沉沉,无力挣扎的皇帝。

云瑜看着他眼中的恐惧,轻笑道:"死这么晚,还是便宜你了。看在你生下了阿鹓的份儿上,我让你死个痛快,可好?"

云瑜把玩着玉佩.把手指衬得粉嫩修长,那么干净。

"你那些儿子,在我被逐出时又干了什么?我被卖入南风院,五个皇家子弟,轮流享用,在床上,他们掐着我的脖子,淫笑着问我是不是比六弟更让你这贱人舒服。"说着,云瑜眼中带着疯狂, "真恶心啊,他们怎么敢说出阿鹓的名字,怎么不去死?"又忽然扶额笑了起来,"哈,我忘了,死过了,五马分尸啊,死得还是轻了。"

"老皇帝,也怪你色心太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带回来了。报应啊,都是报应!这天下欠了我这么多,我念着阿鹓放过了天下。你们呢?都该下地狱!"说着,缓步走近病榻上的皇帝,不顾垂死之人剧烈地挣扎,涂着豆蔻的手停留在枯瘦的脖颈,逐渐收力。

老皇帝呜咽一声,绝望地咽了气。

云瑜冷静了下来,招手让婢女进来:"陛下驾崩了。处理一下。"说完,用帕子擦了擦手,缓步走向偏殿。

池鹓静静地待在偏殿,等着面对父皇驾崩后他的必死之局。

云瑜一袭锦衣走入宫殿,一如当时所见的污浊却又无垢。两种不同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云瑜身上,却毫不显矛盾。

沉香缭绕,缥缈烟雾隔着帷屏映出两人的身影。

云瑜垂眸轻声道, "你恨我吗?"

池鹓从衣袖中伸手,轻轻端起了婢女呈上来的毒酒,曾经谋杀新帝的阴谋早被揭露地一干二净,他死在今日脱不掉。

池家对世人所做的肮脏事都得到了报应,如今天下太平,曾频繁的起义也逐渐平息,群臣由当时的弹劾,到如今大多数都倒戈,拥护云瑜为君。

说来,也都是他一步一步促成的局面,云瑜是变数,也是世人给皇族的答复。

恨,还是其它什么情绪都不重要了。

还是一如既往单薄冷清的背影,浊世中独清的六皇子在最后竟然选择释然地离开。

池鹓微扬脖颈,意料中火热的毒酒并未入喉,手里的酒杯被人打碎,一声碎响,白瓷碎片四溅,擦过池鹓的脸颊。

下巴被人强硬抬起,比之酒更炙热的是新帝的吻。

池鹓愣在原地,下意识推开云瑜。

云瑜只是愉悦地低笑,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不加掩饰地偏执,"池鹓,凭什么你这么无牵无挂地来又这么无牵无挂地走,你若要这盛世长久,余生就老老实实地永远看着我。"

"你…"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