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浅羽

陆雾一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陆雾，里儿就托付给你了。”百泽将小孩的手轻轻放入陆雾的掌心，明明是夏天，小孩的手却异常冰凉，仿若死人。他静静地注视着陆雾，浅墨色的眼眸中唯有他一人的身影。

“你想回家吗？”陆雾轻声问道。

“什么是家？”小孩满脸困惑。

“一个有火、有光、有亲人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坏孩子，他们说坏孩子没有家。”小孩回答。

“坏孩子？”

“嗯。”小孩认真点头，“我梦见我克死了他们，所有亲近我的人都离我而去，爹、娘、小司哥，还有你。”

“我也在其中吗？”

“唔，是的吧。”

“那你的弟弟呢？”

“他活下来了。”

陆雾缓缓蹲下身子，与小孩平视，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向他伸出手：“跟我走一趟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能让你摆脱坏孩子身份的地方。”

陆雾微笑着拉起小孩的手，将他带到一个洞穴之中。洞穴里有一个石台，上面躺着一个人。

“他叫莫羽，是一具沉睡的人。”陆雾说道。

小孩疑惑：“一具？”

“嗯”陆雾笑着拍了拍小孩的头：“去和他做个交易吧。

“为你的未来留下后路。”

小孩似懂非懂地走到石台边，沉默片刻后，抽出了莫羽身旁的剑，比划了几下。

“这只是一个高仿品。”陆雾提醒道。

小孩回过头，天真地说：“但我喜欢它。”

“好吧，换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真名还是代名？”

“代名。”

“浅羽。”

陆雾点了点头，又问道：“真名呢？”

卡尔这次停顿了许久，似乎在思考，半晌才回答：“里。”

“嗯？”

“他们都这么叫我。”

“好的。”陆雾温柔地笑了笑，“那你知道交易的内容吗？”

“不知道。”

陆雾走上前，牵起卡尔的手，声音充满诱惑：“只要把血滴入他的口中，以后世的身份借命，长大后再杀了他。”

“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信使，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卡尔没有拒绝，用抽出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任由鲜血滴落，滴落在莫羽的唇上。铃音骤然响起，每一声都回荡在灵魂深处，频繁却并不令人烦躁。

墓穴内的牵印渐渐变红，阵法瞬间亮起，试图死死压制。然而，有一人却缓缓步入墓穴，不紧不慢地走过封剑，踩过牵印，在棺椁前停下了脚步。

阵法的金光逐渐暗淡，那人才拿出刻刀，在空碑上刻下：

【护国将军

莫羽之墓】

那人刻完后，又走到棺椁边，再次刻下：

【交易已成，莫要毁约】

那人满意地笑了笑，离开时顺手揭下了铁链上的符纸。“辰星”剑身寒光一闪，红火烧去了牵印明显的痕迹。少年嬉笑一声：“任务结束。

“期待你的表现，贪心的家伙。”

另一边，交易成功，卡尔跟随陆雾一前一后地离开，没有带走那把高仿剑，却拿走了缠在莫羽脖颈上的红丝。

“重新认识一下吧。”卡尔回首，最后一次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叫百里，明日再见，陆哥哥。”

“明日见。”陆雾温柔微笑，“今夜好好祈祷。”

“放心吧，不会的。”

陆雾：……

陆雾的笑容一僵。

百里假装没看见，走的时候嘀咕一句：“我又不真心信仰天神。”

陆雾了然。

真快啊，白祈

——

小剧场：

百里：我又不真心信仰天神

白祈（专业拉业务）：这才对嘛！

陆雾：……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白祈：略略略

克洛泽尔：所以信仰我了吧，我可是能实现你所有愿望

百里：错！我是无神主义者

白祈：……

克洛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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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回忆的，主要围绕逆神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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