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

良久，隋行云似是下了决心一般跪拜在殿中：“公主，卑职虽是受太子殿下之托，但做侍卫保护公主是卑职自己的私心。”

“你可知这样会害死本宫？”

“是卑职的错，得知边界刺客一事让公主身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时，卑职便再无暇考量其他。

可跟着公主越久才越知道，公主的日子有多么举步维艰。”

“多的便不必再说，本宫只希望若你真的想帮本宫过的安稳些，那你更应该重归仕途。”

“可是宫中暗波汹涌，卑职怕公主会被牵连。”

“若本宫真的被牵连，你真以为你护得住本宫吗？”

隋行云肩膀细微地抖动着让裴姈再说不出任何伤人的话：“隋行云，本宫知道你想保护本宫，本宫很感动，可是在如此身不由己的环境中，感动支撑不了本宫。”

“卑职无用，是卑职无用。”

裴姈示意水涟扶起隋行云：“隋行云，本宫从不认为你无用，恰恰相反，本宫珍惜你在武学上天赋异禀，所以你更该将它发挥到极致。”

隋行云双眼含泪却强撑起微笑看向裴姈：“七岁那年卑职初入皇宫陪皇子们一同练武，被皇子们当做沙包打，是公主说要告诉皇上他们才作罢，还带我去看了御医。

八岁那年宫宴，家父认为卑职难扛将军府大任，公主却说卑职日后定会成为罹国的第一大将军。

十岁那年武状元科举，家父作为会试考官为了避嫌要将卑职会试作废，也是公主告诉了皇上卑职才能夺得武状元。公主让卑职一定要保家卫国，是卑职辱了这份初心。

十四岁那年大罹征讨西袂，卑职担任偏将第一次出征，公主连夜跑去内务府赶制了一枚平安桃符赠予卑职，就连卑职的家人也未对卑职说过一句平安的话语，卑职也并非圣人。

自那时起，卑职……便下定决心保家卫国，可得知公主遇刺后却将所有抛之脑后。”

水涟似是共情一般背过身抹着眼泪，裴姈心中暗惊，如此听说那么原主倒有可能也对隋行云有爱慕之情，她竟有心软的念头……

“隋侍卫你就先回去，待本宫仔细想想。”

“无论公主让卑职去留，卑职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隋行云坚定地对裴姈行李告退，他的背影似乎比平日轻松许多。

“水涟你哭可是觉得本宫心狠？”

水涟擦干泪水转过身双膝下跪：“奴婢不觉得公主心狠，奴婢认为公主必须让隋侍卫离开凤栖宫。”

“哦？”

“奴婢哭只是觉得若您与隋侍卫不是此刻的身份，定是一对金童玉女。”

若不在彼此的身份上，原主倒也真的可能会和隋行云走到一起，可惜事与愿违。

系统：你该问问你自己而不是考虑原主。

[我自己？隋行云现在还不够成熟，我不喜欢。]

系统：那这进度只能卡在40%咯。

[什么意思？]

系统：灵魂共鸣进度呢，主体还是在你，所以你不喜欢，最高也只能到40%。

[那我要是一个都不喜欢呢？]

系统：就只能一只在这个结点直到遇到喜欢的人为止。

[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

系统：心是骗不了人的。

[那我该怎么办？强迫自己喜欢上隋行云？虽然我还是很欣赏他，可这和喜欢是两码事。]

系统：不是还有一个吗？

[……黎琛？]

系统：嗯哼。

裴姈脑海中突然出现黎琛怨恨的目光顿时毫无波澜

[那我宁愿喝隋行云培养感情。]

系统：可是你真的打算把他留在凤栖宫培养感情？他是一只翱翔战场的雄鹰，你狠心将他困于深宫？

[你真的很懂我的内心…]

系统：感情无法强求，与其握得太紧不如顺其自然。

[我决定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