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55

平南王府

夜雨敲窗,书房内烛火摇曳,将平南王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青砖墙上。

他捏着那封回信,指节发白。信纸上的字迹清隽工整,却字字如刀——

【王爷所言薛定非尚在人世,可有实证?本宫与谢少师虽为夫妻,却素无深交,王爷若有所指,不妨直言。】

烛芯"啪"地爆了个火花,映得平南王面色阴晴不定。

“她竟不知情?”

平南王眯起眼,将信纸凑近烛火。火舌舔过纸角,焦痕如毒蛇蔓延。

谢危若真没向沈楹衣坦白身份,那自己这些日子的防备岂不是白费?

可若她已知情,这封信就是在演戏!

他猛地攥紧拳头,信纸在掌中化为灰烬。

“来人!”

黑影跪地:“主子。”

“继续盯着谢危和昭阳长公主。”平南王声音阴冷,“尤其是……他们私下接触的蛛丝马迹。”

雨势渐大,水珠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像无数爬行的毒虫。

平南王盯着晃动的烛火,忽然冷笑:“谢危,你最好真的守口如瓶……”

否则——

他抬手掐灭烛芯,书房瞬间陷入黑暗。

“否则,本王就让你们夫妻,做一对真怨偶。”

烛火摇曳,纱帐低垂。

欢爱后的余温未散,沈楹衣懒懒地倚在谢危怀中,雪白的肩头半露,发丝凌乱地铺散在锦枕上。谢危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青丝,另一只手轻抚她光裸的脊背,眸色深沉如夜。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楹衣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像上好的羊脂玉,而谢危的轮廓则被烛火勾勒得愈发深邃,眉骨投下的阴影掩住他眼底的暗涌。

“今日朝会上,两位舅舅勇毅侯和镇国公演得不错。”谢危低笑,指尖在她腰间轻划,“一个骂对方‘拥兵自重’,一个讽对方‘尸位素餐’,皇帝看得龙颜大悦,连咳疾都好了三分。”

沈楹衣轻哼一声,指尖在他胸口画圈:“镇国公的演技,可是十年如一日的精湛,不然当初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谢危捉住她作乱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因而皇帝近来心情好,又召妃嫔侍寝的次数也多了些。”他顿了顿,语气玩味,“可惜太医说他要节制,否则恐伤寿元。”

沈楹衣忽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再努力也没用,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

谢危挑眉:“沈玠也没有?”

“自然。”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他们这辈子也不会有。”

谢危眸光一凝。

他早知道皇帝体弱,子嗣艰难是意料之中,但沈玠身体康健,竟也……

“你动的手脚?”他低声问。

沈楹衣坦然点头:“七岁离宫前,我就给他们下了药。”她唇角微扬,“太医查不出的那种。”

烛火“噼啪”轻响,映得她眉眼如画,却透着一股冷冽的锋芒。

谢危定定看着她,忽然低笑出声:“夫人当真是……枭雄之姿。”

沈楹衣不满地撇嘴:“就这?”

谢危爱怜地吻上她的唇,辗转厮磨间,含糊道:“为夫是在夸你。”

他心想——若当年他没有被薛太后送去当替死鬼,若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薛定非……

或许沈楹衣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她或许会是个骄纵的公主,或许会是个贤淑的妻子,但绝不会是现在这个——七岁就能给太子皇子下绝嗣药、步步为营谋夺江山的昭阳长公主。

“你会怕吗?”沈楹衣的问题还悬在空气中——

而谢危的答案来得干脆利落,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不怕。”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方才情动时的缠绵,而是带着近乎凶狠的占有欲,像是要透过唇齿将答案刻进她的骨血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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