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梦50

“谢危……你够了!”沈楹衣羞恼地踹他,“明日我还要见人……”

“见谁?”他危险地眯起眼,动作却不停,“那个送你胭脂的表哥顾怀安?还是总盯着你红了脸的燕临?亦或者是你收养的心腹重楼?”

“你——”她气结,“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当是我想太多,”他轻笑,忽然俯身咬住她的锁骨,“可是谁让我的夫人这般招人,为夫自然多疑些……”

烛火摇曳,帐内温度节节攀升。

外头的风言风语,与这一室春色毫无干系。

京师消息传回平南王府时,已是深夜。

平南王坐在书房内,指尖轻叩桌案,目光阴沉地盯着岸上的密折。

“一个都没出来?”他声音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回王爷,全部……折在公主府。”跪在地上的暗卫首领额头渗出冷汗,“公主府内定然早有埋伏,我们的人刚潜入公主府,就没了音讯。”

“废物!”

平南王猛地拍案,茶盏震翻,滚烫的茶水溅在暗卫脸上,却不敢擦拭。

烛火摇曳,平南王盯着手中密报——谢危与昭阳长公主大婚,皇帝亲自主婚,满朝庆贺。

“怨偶?”他冷笑一声,“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本王。”

谢危是什么人?他亲手培养的棋子,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而昭阳长公主……那个能在薛太后眼皮底下安然活下来的女子,岂会真的任人摆布?

平南王提笔蘸墨,洋洋洒洒给那位昭阳长公主写一封信。

若她知道谢危就是薛定非,这封信就是一根刺,迟早会扎进两人之间;若她不知道,听闻薛定非的消息必定会有所动作。

而平南王赌的是他们对彼此的信任度以及了解程度。

“派人送信,务必亲手交到长公主手中。”平南王将信封好,递给心腹,“再传令天教,准备接应薛定非‘现身’。”

他眯起眼,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谢危以为如今就能脱离掌控?

天真。

十年前他能让薛定非"死",如今就能让他"活"——活成一把捅向京城的刀。

大婚第四日,金銮殿上。

谢危一袭绯红官服立于文官之首,眉目清冷如画,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那副不染凡尘的模样。

皇帝沈琅高坐龙椅,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微妙的神情,目光在谢危身上停留片刻,竟透出几分"关爱"。

谢危对一切视线视若无睹,奏对时声音清润如常,仿佛满朝窃窃私语与他无关。

朝会散后,御书房内。

“谢卿近日……”沈琅落下一枚黑子,状似无意道,“与昭阳相处可还融洽?”

谢危执白子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平静:“殿下金枝玉叶,臣自当敬重。”

——避重就轻,滴水不漏。

沈琅轻咳两声,指尖摩挲着棋子:“听闻昭阳……不愿与你同住一室?”

"嗒。"

白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谢危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又迅速恢复温润:“陛下说笑了,公主高贵不容亵渎,分居两院……也是常理。”

他语气恭敬,却将"分居两院"四字咬得极轻,仿佛在隐忍什么。

沈琅眯起眼,打量着谢危——

这位素来从容的太子少师,此刻虽依旧风度翩翩,但眼角眉梢却透着一丝憔悴……

像极了被妻子冷落,却强撑体面的丈夫。

“……爱卿受委屈了。”沈琅忽然叹道,“昭阳性子是倔了些,毕竟她与已身故的薛世子青梅竹马。”

谢危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暗芒:“臣不敢委屈。”

——语气隐忍,姿态恭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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