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53

拍卖会散场，墨雨坊内灯火渐暗。

花楹倚在软榻上，修长手指把玩着那鎏金小折扇。她微微蹙眉，脑海里满是苏昌河的身影——

他为何会出现？难道是暗杀目标在那些顾客之中？

阳台外传来轻微落地声，很轻但又能让人听到，像羽毛落地。

花楹抬眸，竟然苏昌河，她唇角习惯性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苏昌河，拍卖已散，夜闯女子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

珠帘微动，苏昌河的身影缓步而入。他手中竟持着一束鲜红如血的曼殊沙华，花瓣妖冶，映着他那双深邃含笑的眼。

“楹楹此言差矣。”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慵懒的调侃，“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

花楹眸光微闪，压下那一抹慌乱，佯装云淡风轻询问道：“哦？那你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苏昌河缓步走近，将花束递到她面前，眼底笑意更深：“送花。”

花楹一怔，随即轻笑出声：“你这般殷勤，莫不是中了蛊神志不清了？”

苏昌河低笑，指尖轻抚过花瓣，目光却直直望进她眼底：“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种个情蛊，可惜了。”

花楹笑意微敛，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脑海里百转千回各种猜测涌上心头。她思来想去，始终无解，只能开口问道：“你为何会认识我？”

苏昌河唇角微扬，目光灼灼：“就当是一见钟情。”

花楹眯起眼：“一见钟情？你这谎话，未免太拙劣。”

苏昌河笑意不减，俯身靠近，嗓音低沉暧昧：“那若我说……你经常出现在我梦里呢？”

花楹指尖微颤，心跳竟有一瞬的紊乱。她迅速压下那抹异样，红唇轻启，语气讥诮：“梦里？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那你杀吧！”苏昌河低笑，伸手轻抚过她垂落的发丝，嗓音低沉如蛊惑：“我没有说谎，梦里都是你。”

花楹呼吸微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恢复冷静。她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冷笑：“你这般油嘴滑舌，骗过多少姑娘？”

苏昌河收回手，笑意不减：“只有你。”

花楹指尖微紧，血玲珑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她抬眸看他，眼底情绪复杂：“苏昌河，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昌河深深看她一眼，忽然低笑：“我想做什么，你猜。”

花楹眸光一冷，“我不知道。”她非常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情况。

苏昌河摇头，目光灼热：“你。”

花楹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苏昌河，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苏昌河笑意更深，不退反进，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就当是我疯了，怎么样？”

花楹瞳孔微缩，掌心内力凝聚，可还未出手，苏昌河却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楹楹，你也喜欢我。”

花楹指尖微颤，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这发展，很不对劲！

夜色深沉，墨雨坊旁边的一处院落内烛火摇曳。

苏昌河推门而入，指尖仍残留着花楹发丝的触感，似有若无的曼陀罗香萦绕在鼻尖，让他眸色愈发幽暗。

“你太急了。”

阴影处，苏暮雨抱剑而立，声音淡然。

苏昌河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急？”

“你今日的举动，会吓到她。”苏暮雨皱眉，“她不是寻常女子，不会因你几句甜言蜜语就放下戒备。”

苏昌河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戒备？”他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墨雨坊的方向，嗓音低哑，“可是我靠近她，她也没出手伤我。”

——她心里有他。

“我等不了了。”苏昌河忽然转身，眼底的偏执如烈火灼烧，近乎疯魔，“暮雨，你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从看到未来的那一夜起，他就在找她。

暗河的杀手本不该有执念，可他像中了蛊一般，疯一样搜寻她的踪迹。

直到神农谷，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双含情的眸，那颗眼尾的朱砂痣，梦里都是她。

苏暮雨沉默良久，最终只道：“你别把她逼急了。”

苏昌河低笑，眼底暗色更深：“不会的，你看我做什么她都没有出手伤我。”

他缓缓攥紧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抹遥不可及的红影。

“她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