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三十七)
苏念死死咬着唇,哭得停不下来,她瞧着映在泪眼中模模糊糊的男子,只看到沈言嘴巴张张合合,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是不是又在凶我?你怎的这么可恶!”
沈言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可奈何,忽而忆起,仿佛自己仅有几次生出无措的感觉来都是因这小丫头。
他苦笑一声,指腹下移,强硬地解救出女孩的下唇,随即凑近红肿的唇瓣一点一点啄吻,力道轻柔,怜意满满。
“听不清便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比较喜欢用做的。”
沈言紧紧拥着身下的女孩,缓慢却彻底地拥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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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将苏念揽进怀中,累坏了的人儿已沉沉昏睡过去,她面上潮红未退,身上斑斑点点尽是欢好的痕迹。
他就这样静静瞧着她,看着看着眼神便幽暗起来,于是缓缓抚上苏念纤细的脖颈,在那条细长的血痕处轻轻摩挲。
不可否认,在方才那一场情事里,她给了自己极致的体验,她的青涩、她的清甜无一不令沈言沉醉其中,然这沉醉却只是片刻。
他眸光猛地一厉,一把攥住掌中细嫩的脖颈。
这女孩将一颗心全数扑在他身上,尽己所能地满足他、讨好他,简直单纯到蠢笨的程度。
但,她凭什么可以想爱便爱?凭什么可以顺着心意过活?凭什么敢对他不设防?
同样是皇嗣,凭什么她在娘胎里便已被幸运眷顾,而他却要被踩进泥里,用尽阴谋诡计才能得到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当他在阴诡地狱里苦苦挣扎的时候,她在做什么?是在母亲怀里撒娇?还是在父亲膝头任性?
说来讽刺,苏念此生最大的苦只怕还是这段一见钟情里受到的委屈。
沈言眸光渐冷,指节一点一点收紧,眼见着苏念无意识间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心底竟蓦地浮出一丝畅快来。
高明的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无论是初见时被羞辱的狼狈,还是朝夕相处中显露的若即若离,亦或是昨日桃花树下温存过后的刻意冷待,无一不是沈言的有意为之。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不会让人珍惜,想要彻底拢住苏念的心,无外乎欲擒故纵四字。
作为一个捕获人心的猎手,沈言松弛有度地把控着苏念的一颗心,任她为他疼、为他疯,任她将他深深刻在心头,成为一道难以愈合的疤。
这个欲擒故纵的游戏确然很得他心意,他逗着苏念玩了好些日子仍乐此不疲。
然,欲擒故纵,重点还在这个‘擒’字上,正如玩弄猎物的猎手,玩够了也是要一口吞下的,于是就在这个夜晚,苏念彻底成了他的。
沈言眼瞅着苏念的睡颜逐渐青紫,就在她快要窒息的一瞬间,蓦地松开了手。
他嘴角噙笑,怜爱地轻抚她的脸颊,魔鬼一般的轻吟缓缓自口中吐出:“小公主,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