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临夕本是随口一问,不料润玉的回答竟这般惊世骇俗,直吓了她一大跳,“殿下可是说笑的?”

“千真万确,所以夕儿可定要替我保密呀,不然父帝可饶不过我。”

润玉眸间虽带着一丝狡黠,但面上亦不乏郑重之色,临夕见之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当即将青羽霞衣塞回匣中,一把合上匣盖,然后紧紧抱住乌木匣,踩着急匆匆的小碎步在屋子里左瞧瞧又转转。

润玉定睛看了半晌也不清楚临夕在做什么,疑惑询问道:“夕儿这是?”

“自然是找个隐秘的地方把这匣子藏起来啊!殿下也真是的,如此要紧之物竟这般大喇喇敞在桌上,万一被旁人瞧见可怎生了得!”

临夕嘴里虽在抱怨,脚下的步子却半点未慢,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珠子。

润玉闻言微怔了怔,旋即大大咧开嘴角,缓步走到临夕身前,扶正她的身子,先是怜惜地蹭掉她鼻尖的汗珠,这才宽慰道:“夕儿莫担心,我早先在青羽霞衣上设了一道隐藏行迹的咒术,父帝一时半会寻不到它。”

“殿下也说只能瞒住一时半会,那之后呢?我看那天帝厉害得很,万一日后找到璇玑宫来,必然要狠狠责罚殿下的,殿下向来行事谨慎,这次怎如此冒险?”

临夕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悬着的心一点也未因润玉的话放下来,“不妥不妥!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妥,不如殿下悄悄把青羽霞衣还回去吧,天帝找回了衣服,应该不会再与殿下为难了吧?”

润玉眸中流淌着暖暖的笑意,煞有介事地沉吟一番,然后应道:“以润玉对父帝的了解,不为难只怕是不可能了。”

临夕一听这话,瞬间急成了一只红了眼的小兔子,“殿下既知如此为何还要冒险?”

“愈是谨小慎微惯了的人,一旦被碰触到底线,反扑起来便愈是疯狂,即便搭上性命亦在所不惜。”

临夕强自忍下不断上涌的泪意,“我不懂,这件衣服便这般重要?比殿下的命还重要?”

“青羽霞衣乃她的遗物,自是非同一般之重要。”

临夕死死咬住嘴唇,心下亦气亦忧,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润玉连忙伸手将临夕的下唇解救出来,看着唇上明晃晃的齿印,略微蹙了蹙眉,“这一气恼便咬嘴唇的习惯怎么就是改不了,不疼吗?”

临夕重重哼一声,嘟着嘴将脑袋扭向一边,“改不了就是改不了!殿下都要去殉情了还管我疼不疼干嘛?疼死我算了!”

润玉被临夕奶凶奶凶的模样逗的一笑,“吓到了?方才同你玩笑的,事态没那么严重,别怕。”

临夕根本不听润玉的解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委屈地哭喊着,“殿下怎可用自己的性命玩笑?你说得我听不得!我若也这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殿下可还笑得出来?”

润玉哪里想到自己一句玩笑之言竟让临夕哭成了泪人,瞬间慌了神,急急弯下腰凑到她眼前,连声道歉,“夕儿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以后这种话润玉再也不说了,不然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别伤心了可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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