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冕服
牡丹冲着润玉点点头,神色尽是满意,又向锦觅交代道:“向你娘磕个头再走。”
润玉因念着自己身份敏感,便十分自觉地向外走去,欲往水镜外等候。
牡丹见状连忙开口叫住润玉,“夜神且慢,你与锦觅的婚事乃先主亲定,于花界而言,实算不得外人,不必回避,临夕仙子也一起来吧。”
长芳主此言一出,润玉自不好推拒,便随着花界众人一道来了花神冢。
落英缤纷之下,一条水晶长道延伸至前方,行至尽头,唯见一张及膝高的白玉长案孤零零矗着,案上香烛祭果俱全,当中摆着一个玄木牌位,上书‘花神梓芬’四字。
润玉立于长芳主身旁,望着前方恭恭敬敬跪拜叩首的锦觅,无意间轻声一言,虽是询问,听着倒更像自语,“奇也,花神冢怎的只供牌位,一件遗物也没有?”
牡丹听了这话,不由轻叹一声,“先主去的仓促,最后时日都是在太湖度过的,遗物自然全在水神处,我等也只得立一个牌位日日供奉,无奈之举,倒让夜神见笑了。”
“水神乃先花神仙侣,保管其遗物理所应当,不过润玉倒见过一件先花神生前用过之物,所在并非洛湘府。”
牡丹闻言猛地看向润玉,面上既惊且喜,急急问道:“不知此物是什么?又在何处?”
润玉一言出口,立时便意识到说错话了,当即住了嘴,不欲多说。
这一下可是直接让牡丹心中焦急起了火,再不复往日从容之态,“先主遗物事关重大,还望夜神务必告知!”
润玉为难地摇了摇头,“并非润玉有心隐瞒,只是此物所在之地实在险要,花界避世久矣,实在不该为此惹上麻烦,一旦出了差池,润玉如何对得起故去的先花神。”
“夜神不知,此非该与不该之事,而是我花界众人非做不可之事,纵然千难万险,我等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先主遗物流落在外。”
牡丹见润玉仍是犹疑不定,神色一凛,当即跪下相求,花界诸位芳主见状自是齐刷刷全部跪了下来。
润玉一惊,急急让众人起来,可这些人哪里肯听他的话,无奈之下,也只得掀袍同跪,“长芳主可否让大家先起来,如此这般实在是折煞润玉了。”
牡丹丝毫不为所动,只继续追问,“牡丹无意逼迫夜神,只因先主遗物确实要紧,夜神若不说,我等也只能长跪不起了。”
润玉见长芳主这般执拗,终是松了口,“此物正是花神冕服,还望长芳主令大家先起来,润玉才好细细说来。”
牡丹得了这话总算放下心来,遂如言让众人起身。
润玉扭头望了一眼案上的玄木牌位,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娓娓道来。
“润玉从前奉召进过一次父帝寝宫,亲眼瞧见正厅的高案上供奉着花神冕服,想来自花神故去,父帝忧思难解,遂暗中将花神冕服收入寝宫,日日缅怀祭奠,追思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