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我的阿云你在哪?
宋怀瑾捏着发涨的太阳穴,烦躁得不行,眯了一会,便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番。回到软软的大床上,轻呼一声,拿起一旁的手机,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随着她点开微信,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串的红点点,不免又一阵烦躁,不耐烦地,一点点消着这些未读消息。不一会,便点到了最后一条消息,她顿了一下,点开一看,才发觉,自己竟忘了,明日是那位艺术家沈桑宁邀请她观看画展的日子。于是宋怀瑾关上手机,便早早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宋怀瑾打着哈欠,缓缓起身,揉了揉眼,转头看向一旁的手机屏幕,嗯,八点了。嗯?!不对,八点!宋怀瑾瞪大了双眼,她记得约定时间是九点!于是,宋怀瑾麻溜的下床,一顿收拾,早餐就随意拿了个吐丝面包,直接沾了点番茄酱,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后,再次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8:20了。她抓起一旁的背包,背在左肩上,就往外走。
利落地拉过一旁的摩托车,一个转身而上,拎起头盔快速戴在头上,双手紧握着车柄,只听“呼”的一声,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向前奔驰而去。片刻后,画展前,一道靓丽的身影,停下酷炫的摩托车,缓缓摘下头盔,露出她那清秀的脸庞,一双洁白如雪的大长腿,利索地抬起又落在地面上,没错,这道身影便是宋怀瑾。宋怀瑾甩了甩头发,看了一眼手环,嗯,还不算太晚。将摩托车停风好后,便向里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一如往常的风格,扫视了一圈,看到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猜测那可能就是艺术家沈桑宁,便走上前,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沈桑宁小姐吗?”“我是,请问您是?”沈桑宁转身,略带清冷的嗓音响起。宋怀瑾愣了一下,回道:“我是宋怀瑾。”“嗯,宋怀瑾?嗯?!宋怀瑾!您是宋小姐!”宋怀瑾看着她,无奈应了一声,暗想着‘这声音跟样貌怎么不太符合’。倒是沈桑宁拉过宋怀瑾的手,自然熟的搂过肩膀,参观起画展,一边看一边神飞凤舞的讲起来。此刻,宋怀瑾心中嘟囔着,早知道是这么一个活宝,就不答应来了。
这时,心不在焉的宋怀瑾,听到沈桑宁说到一幅画,‘你看这幅,尤其是这幅色彩方面用的十分巧妙,上色方面也上的十分大胆,虽然整幅画看上去显得有点暗沉,有种深陷黑暗中透过一丝光亮,虽然抓住了那么一瞬间,但是不属于她的光亮,还是消瞬而逝的感觉’‘但是!你看这幅画的寓意也描绘的淋漓尽致,但是你再看这右下角,这幅画的作者是木堇啊!这可是天才画家木堇啊!’‘你知不知道?她!木堇!可是我此生最仰慕的人啊!’“木堇,是阿云”宋怀瑾小声念叨着。“阿?你说啥?”一脸激动的沈桑宁转头疑问道。“没事”宋怀瑾回道。没人看到她的眼眸暗了暗,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下,宋怀瑾也没想到一向孤傲如她,满身傲骨的她,在听到她的名字,哪怕只是她身为马甲之名,也会情不自禁的落泪。那幅画,她记得最初是阿云以她们俩为原型一笔一笔所画出的。画中的那两位女孩,一个是她,一个是阿云。后来定稿时,阿云笑的灿烂,说这幅画便叫堕光,于是这幅名为堕光的画便成了她的出道之作,她的成名之作。可是,后来自己竟将她弄丢了,心中不免,又升起了几分愧疚感。
宋怀瑾感到自己状态不太对,与沈桑宁说了句,失陪失陪,便先离去了。
回到卧室,宋怀瑾暗下眼帘,沉思了一会,那份愧疚感不减反增,似是陷入了回忆里。她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浴室,简单洗漱了一番,一个转身躺在了床上,无意间又看到右手臂内侧的伤疤,轻轻抚摸着,她记得是那次替阿云挡刀时受的伤。宋怀瑾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可是我还是弄丢了她,是我弄丢了阿云,是我对不起她,宋怀瑾忽然哽咽着,我对不起阿云,都是我的错,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呜,都怪我。阿云你究竟在哪?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突然,宋怀瑾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痛泣而哭,仿佛她一直都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心中的痛苦不断被放大,朦胧中,她似乎又看到她了,宋怀瑾含着泪向她相视一笑,却不知,眼前一切皆为泡影,皆是幻觉。
哭泣的她,此刻也呈现出一种不同于平时的美,一滴滴的泪水挂在她的脸上,又一滴滴的落下,别有一番楚楚可怜,落魄千金的感觉。此刻的她卸下所有伪装,无助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有一丝安全感。宋怀瑾也渐渐的入睡而去。然而,似乎是睡得并不太安稳,一手紧紧抓紧被子的一角,好似是梦到了噩梦。好在,过了不久,宋怀瑾松开了攒紧被子的手,但宋怀瑾却张开了她的双眼,茫然的看了看,不一会儿又闭上了双眼,这一次便是沉沉的安稳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