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5）

……

无心盯着她那笑意盈盈的目光，心下一沉.

他知道叶鼎之当年发起魔教东征的时候害死了很多人，却没想到，继大觉掌门之后第一个来找他寻仇的，竟然是雪月城百里大城主的女儿.

良久，他放下手中茶盏，拿捏起一抹自认比较得体的笑容，问她，

无心.：“据我所知，姑娘与欧阳家的事并无关联，姑娘为何要过问？”

百里慕瑶脸上满是无可奉告的样子，就连一向总是带着笑容的眼睛也带着几分倔强，

百里慕瑶.：“我过问这件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就不劳叶宗主操心了，叶宗主只需要告诉我，你知道或者不知道.”

无心微微一笑.

百里慕瑶虽然没说，但她为何要过问这件事，无心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据说当年北阙覆灭之后，玥风城便在域外建立了这天外天；据说他膝下有两个女儿，长女玥瑶便是雪月城百里东君的夫人.

婚后，二人虽然恩爱非常，但膝下却一直无子，直到十二年前，也就是无心的父亲叶鼎之发起魔教东征之后，沙州的欧阳家受战争牵连导致灭门，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孤女，玥瑶对此心生怜悯，便将她从叶鼎之的魔爪之下带了出来；只是这个孤女虽然平安脱身，但却因身手重伤而失忆，哪怕司空长风这些年想尽办法也毫无用处.

不过如今看百里慕瑶对过去的事情这般清楚，想必是都想起来了吧？

沉吟良久，无心缓缓道，

无心.：“老实说，当年欧阳家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其中细节也不清楚，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导致欧阳家灭门的确是我父亲.”

无心.：“若你要杀我，那便来吧.”

然而百里慕瑶是何许人也？见无心这般坦荡，她又岂能轻易相信？

故而她看着无心，忽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百里慕瑶.：“这般坦荡，可不是你天外天的作风.”

无心.：“姑娘不信我？”

百里慕瑶.：“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无心默然，

无心.：“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百里慕瑶却不理他，只是将全身内力凝聚于手中茶盏之上，然后对着他重重一抛，将他的额角硬生生的砸出一道伤口.

她看着那道血迹不为所动，只是冷冷道，

百里慕瑶.：“是不是事实我自会去查，若是凭你一面之词就能了却恩怨，那律法放在那里就成了摆设.”

百里慕瑶.：“我欧阳家灭门一案若真是你父亲所为，我百里慕瑶定不会善罢甘休.”

撂下这句话，也不管白发仙对她如何满腔怒火，她亦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离开了凉亭，离开了天外天，甚至是离开了域外.

看着百里慕瑶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无心不为所动的样子，白发仙满是不解，

白发仙.：“宗主就这么放她走了？”

无心收回目光，似是感觉不到额角上的疼痛一般，默然一叹，

无心.：“不然还能如何？这可都是我阿爹当年发动战争之后造的杀孽啊，难道我还要为了自己的安危将受害者继续赶尽杀绝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