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动（4）

……

唐莲没再多言，就这样沉吟良久，又是一叹.

若是王蓁在就好了，她一向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她在的话，唐莲说不定还能找她拿个主意.

唐莲.：“无禅师父，在你眼里，无心是一个怎样的人？”

无禅.：“在下很小的时候就随大觉掌门离开了寒水寺，之后就很少和无心师弟见面，了解不深.”

无禅.：“但是很小的时候，有一件事情令我印象深刻.”

那日无禅正在院中练拳，无心坐在远远的看着他，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年幼的无心忽然问他，“这就是金刚伏魔神通？”

无禅循声回头，正好对上无心疑惑的目光，“无心师弟？”

未等无禅询问，无心又问，“只是何为神魔？此事应当由谁来评判呢？”

那时年幼的无禅又岂会懂那些？闻言疑惑的挠了挠头，“我、我不知道，师父他们说什么是魔，那我就除什么魔.”

“经书上说，除魔是杀尽烦恼之魔，当除的不是外魔，而是心中之魔.”

唐莲默然不语.

没想到那个时候的无心虽然年幼，但是对许多事情却有自己的见解.

这让唐莲有些自愧不如.

唐莲.：“若不是听你亲言，我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五岁的幼童所说的话.”

唐莲叹道，

唐莲.：“我自小出生在唐门，门规森严，十二岁之前在内房六门修炼心法毒术.”

唐莲.：“十六岁时练成了外房三十二门的所有暗器手法，十七岁时来到雪月城拜师尊为师，至今已有六年.”

唐莲.：“这二十三年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既定好的，我只需要完成即可.”

唐莲.：“但是这凭心而动……”

唐莲.：“我不太能理解.”

司空千落.：“有什么好琢磨的.”

司空千落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漾开一抹释然的微笑，缓缓站起身来，仿佛已将所有的烦恼尽数抛诸脑后，

司空千落.：“师兄，你就慢慢琢磨吧，本姑娘先去睡觉了.”

话音刚落，便不再顾及唐莲的反应，径直转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莲看着她的背影默然一叹，最后将目光落在无禅身上，

唐莲.：“无禅师父，明天就要到于师了，若见到令师弟，你会怎么做？”

无禅想了想，笑道，

无禅.：“凭心而动.”

无禅.：“唐兄慢想，在下回去睡觉了.”

是夜，月光如水，无禅亦紧随司空千落的脚步，踏着这清寒的夜色回了房间，唯独剩下天女蕊一个人坐在原地看着他.

唐莲远远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兀自陷入沉思.

良久，天女蕊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款款起身揽住他的双肩，柔声道，

天女蕊.：“凭心而动也好，随心、随性、随缘也罢，遇见之时，心中那刹那的反应便是你的心了.”

唐莲沉思半晌，

唐莲.：“我觉得无心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如果不是这样，在马车上阿蓁也不会出手将白发仙逼退了.”

天女蕊.：“你呀，就是想太多了，这么瞻前顾后的，哪有一个少年郎的样子？”

天女蕊.：“明日，我就要回三顾城了.”

唐莲闻言，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红衣女子.

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只见那女子的脸庞迅速靠近，一个轻柔的吻已悄然落于他的唇上.

良久，天女蕊笑着放开他，宛如一只得逞的小猫，

天女蕊.：“你路上要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