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边疆

寒风刺骨，行程已经过了很久，到达军营已是几天后的早晨，第一缕朝阳洒在边疆的荒漠上

燕时明早早等待，见马车到便笑着迎上去，谢凌笑着挥了挥手，说“军粮一事就放心吧，我不会让我们的将士吃不饱饭的”

此时，站在燕时明旁边的女子开口说话“燕将军，听闻你与大皇子是交好，那就由我来招待二皇子好了”燕时明爽朗地笑了，丝毫没有考虑后续的任何事“当然，到军中来，都是兄弟”而这位女子正是燕时明的副将宋溪

燕时明搂着谢凌的肩膀，开怀的笑道“终于跟你见面了，上一次都是一年前了吧，今晚要不一起喝杯酒？”谢凌耸了耸肩“好啊，我都一样”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笑起来，一起走向军帐

而在另一边，宋溪领谢斓雪走着，谢斓雪两只手背在身后，谢斓雪走在宋溪身旁“好久不见”宋溪眼眸颤了颤“别来无恙”

谢斓雪笑了“久别重逢就没有要对我说的？”“能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活下来，辛苦了”

谢斓雪又轻笑一声，轻捏宋溪的脸“不要把玩笑话变得如此严肃啊，傻瓜”宋溪抓住了谢斓雪的手“军中要守军纪，二、皇、子”宋溪一字一顿地说出，并且拖长了尾音

子时，燕时明的军帐内，谢凌等待着燕时明的归来，燕时明拉开军帐的帘子，走进来，脱下了身着的铁衣

燕时明坐在谢凌对面，拿出两个酒杯，倒上了酒“上次喝酒都已经好久之前了，来”

谢凌抄起酒杯，一口灌下“也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这么痛快地喝酒了”燕时明爽朗的笑了“怎么样？皇宫还是没有我侯北好吧？”

“不怎么样，不能那么痛快地骑马了”

“大皇子这个位置，自由吗？”

谢凌微微叹了口气“不，一点也不”

燕时明捏紧手中的酒杯，无奈地摇头“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去骑马，跟之前一样”

谢凌苦笑一声“下次吧……下次……”

谢斓雪穿着白色大袄，伸手去拉宋溪的军帐帘时，宋溪从帐内看见人影，拉开迎面撞了个正着“这么晚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谢斓雪满不在乎的抱胸“来看看你”“之前难道是没看够？”

谢斓雪注视宋溪的眼睛“怎么看都看不够的”

酒过三巡，燕时明有些喝醉了，燕时明宣泄着对朝廷的不满“去你妈的朝廷，去你妈的皇帝，军中将士在边疆受这么多的苦，军粮一事过了这么久，现在才处理！”燕时明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桌子都抖了又抖

谢凌皱起眉头“之前？”燕时明愤怒地说

“三个月之前就已经有这个问题了，我上报给朝廷，那边一点响动都没有”

谢凌沉思着：太后知道这件事，那么多的这几个月的意义何在，如果只是让我离开都城，没有必要这么做，她在策划着吧……军粮的事，跟她少不了关系

燕时明的声音打断了谢凌的思绪“算了，多说无益，只要能查出来是谁，我绝不会轻饶”

次日，燕时明和宋溪带着谢斓雪和谢凌来到粮仓，燕时明打开取出一带，打开粮带，伸手往里面抓一把“看，我们的将士们每天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燕时明把手伸出，粮食里面有一半都是沙子，宋溪补充道“戍边将士们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都很多，但没想到朝廷居然这么不把边疆的事放在心上，士气大减，要是北边的葛吾族来犯，如何能抵？”

谢凌和谢斓雪心里充斥着震动，特别是谢凌，他不敢相信这几个月将士们是如何活下来的，谢凌攥紧了拳头，愤怒涌上心头

他们仔细调查这些粮食，那些掺沙超过一半的粮食，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樊州七部

谢斓雪微微眯了眼“也就是说，要么是在饷司，要么就是在七部，好巧不巧，七部这个地方偏偏是鱼龙混杂的，看来是有人蓄意谋划”谢凌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谢凌和燕时明又去盘查了运输军粮的马车，谢凌托着下巴，看见马车内部

“你认为哪里更容易藏东西？”燕时明回答道“边上，隐秘的地方”“但如果要做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也会把放在边上，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那岂不是太暴露了？”燕时明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在马车的内部搜寻，燕时明摸到一个凸起，用手一扯，暗格直接露出，燕时明把手指伸进去，拿出来时，指腹沾上灰烬，像是急忙中没有处理完的，燕时明搓搓指腹“有人烧了什么东西”

谢凌凑近看，只有暗格的角落有些许灰烬，具体烧的什么暂且不知

谢凌把马车上的情况写在书信中，派亲信送出给谢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