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荣昌的故事1

叫周荣昌,出生于1978年,农村人,有个姐姐,初二辍学顺应打工热潮。爷爷奶奶,死于文革期间,父亲死于工伤,母亲拉扯长大。

  小学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班里出了名的混子,期间收了个小弟,有个跟屁虫。我没啥本事,热爱山里头的生活,抓抓鱼,溜溜狗,自由自在,如蒲公英般。

  初中时我似乎喜欢上了班花,自此想表现的出众些。我竞选班长时,给班里人开小灶,深得人心。我的学习成绩日渐上升,但我不是读书的料子。

  喜欢是什么词呢?我也说不清楚。虽当上了班长,但没有勇气,虽热情,但不是出于本心。

  就这样反复着,我感到了无趣,我想离开这个大山。

  我开始筹备钱,离开这里。折腾了许久,票钱也凑不够。有几次想跟着亲戚出去,不是被拒就是被揪。

  我感觉这种生活我能一眼望到头,我瞒着所有人了,准备干粮和水,独自背井离乡。

  但很不巧,在经过她的村子时就这样碰到面了,她不停问我,我闭口,她跟着。

  这一路走走停停,没粮找野果,吃树叶,困了睡杂草,渴了喝积水,遇到有炊烟,就去乞讨。

  我们走出了大山,走出了小镇,看到了城市,虽不繁华,但很震撼。

  我们开始找杂工,他们不要,因为年龄太小了。

  有几家店铺看得我们可伶,给了些吃食与衣物。虽不多,虽单薄,但够了。后来,我们以垃圾为生,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有时攒了点小钱,去问问怎么样赚钱。他们说的头头是道,我们也是频频点头。

  我曾不断地问过她,为啥老跟着我?她总是笑而不语。

  就这样呆了几年,我们开始向更大的城市出发,去见见大世面。

  阴阳差错我们结婚了,在小小的房间里。她踩着凉席,身上披着单薄的被子,头上带着花圈,望着归来的我说:“周哥,我好看不?喜不喜欢?嘻嘻,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当时日暮照在我身上,给了我天然的婚衣,我拔下了门边的野草,结了个圈,朝她走去,然后单漆跪地。

  “暮女士,我愿意。”

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好,她当上了服务员,我也找了份打工的活。

  不久后她怀孕了,我不能放下那份工作,但我又担心她,于是我写信叫来了我的小弟来照顾。他叫张军,大学毕业。

  可是好景不长,那天休息日,放松一下赚点小钱,让张军陪着妻子出去透透气,结过出现意外,她死了,只留下两个人。

  人们常说龙凤吉祥,是上天赐予最特别的礼物,可是我不喜欢,但不得不接受。

  后来我给他们取了名,男的叫柯,女的叫槿。

  柯条,很常见,希望他能够承受生活的压力,希望他能打破常规,别像我一样,没出息。

  木槿花,我们曾经小时候经常摘。回想起木槿花朝开暮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希望啊她能跟你一样乐观,别对生活沮丧。

  后来,我辞去了工作,尘封了那间小房间,重回了老地方。

  住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绝望。

  这屋子,四处漏风漏水,每到下雨天,雨水就会从各个缝隙里渗进来,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让本就潮湿的地面更加泥泞不堪。那碎稀的条布,根本挡不住什么,风一吹就呼呼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落魄。墙角堆着的那些啤酒瓶,是我在孤独时唯一的陪伴,可它们也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和这杂乱的环境融为一体。

  我的衣服破旧且沾满污渍,头发也如肆意生长的蓬草,杂乱地散落在肩头。

  就算这样我也不曾想过离开,因为这里是我和她共同搭建的,是我和她的出发点。

  我知道孩子们跟着我受苦了,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无法面对,我沉浸在回忆中。

  我所能给的就只有给孩子们穿新衣,吃好的奶粉,不让孩子们生病。

  我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我们会一直被困在这个恶劣的环境里,无法挣脱。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等待着命运的转机,或者是继续沉沦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直到孩子们生病了,很严重,我已记不清是从何开始得的,所以我开始反思了,我对不起孩子们,也对不起她。

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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