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二十一)

姜梨问过安宁公主,“殿下明知上一世肃国公与薛姑娘有过姻缘,还放心把她送到肃国公身边?”

“阿梨,你得知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防都防不住。

与其严防死守,还不如把选择权交给萧蘅。

如果他真的还是喜欢薛芳菲,我就利用他的愧疚为我办事,榨干他对我最后的那点价值。”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姜家这俩日请了不少大夫进府,听说姜夫人病了,病的很重。”安宁意有所指道。

“毒并非直接下的,而是吃进嘴里的东西相克,会让人神情恍惚、性情暴躁,这时再加上一些刺激,毒便完成了它的作用。”

“我们便静待一场好戏吧。”

“确实是一场好戏。”

姜若瑶退婚后,季淑然有意为她与礼部尚书的儿子牵线,但她没看上,还出言不逊,得罪了礼部尚书的夫人。

此事把季淑然气的一口血堵在胸口,“姜若瑶!你到底要做什么?现在你本就不好说婚事,还要如此胡闹!”

姜若瑶梗着脖子和季淑然吵道:“我不喜欢那个狗屁尚书公子,一副死板的样子,这种人有什么好!”

“你!”季淑然这次是真的气的血吐了出来,昏倒了过去。

“娘…”

姜若瑶慌了,连忙扶住季淑然。

大夫看过后,并没有查到什么不对劲的,只是道:“姜相,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好好修养就好。”

姜相在外人面前不好发作,强撑着笑意道:“麻烦大夫开几副药。”

“姜相客气了,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不过在下还是想提醒夫人几句,夫人郁结于心,时间久了,这可不好,还是多散散心为好。”

等大夫一走,姜相便下令把姜若瑶关在祠堂了。

但没想到,半夜时姜若瑶火烧祠堂,人又跑了。

刚醒过来的季淑然因为这个逆女又昏过去了。

如此反复病了几天,季淑然的精气神越发差了下去。

又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晚上,窗外传来了少女的哭声。

几乎守夜的人都听到了。

“夫人,你为何要害我?为何…”

季淑然害人太多,被吓得尖叫起来,神情恍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没有害你,我没有…

你们该死!该死!

叶珍珍,为什么你死了都不放过我!”

这些话都被下人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传遍了整个姜府。

但没有一个人去说这件事有不对劲的地方,仿佛默认了叶珍珍的死是活该。

一次算偶然,可那段时间正是梅雨季节,几乎日日下雨打雷,基本上每夜都能听到哭声。

有时是叶珍珍的声音,质问季淑然为何下毒害自己。

有时是胡姨娘早逝的女儿的声音,诉说自己的命好苦啊,被季淑然活活害死。

有时甚至有男子的声音,问季淑然为何背叛他们的誓言,流了他们的孩子。

这些日日夜夜几乎要逼疯本就情绪不稳定的季淑然,姜家想把此事瞒下去,但禁不住姜若瑶作死。

她逃出姜家时被李相的小儿子救下,对人一见钟情。

李家当然想借着这事恶心姜家,姜若瑶是个蠢的,非要闹着嫁去李家。

这件事让季淑然的病情雪上加霜,整个人好似疯了。

头发散乱,说话颠三倒四,不让别人靠近,甚至只要外面下雨,她就开始说胡话。

“叶珍珍!你已经死了,赢家是我!你的女儿这辈子都回不了姜家!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害死你的不是我,是你太贪心了!我不可能跟你去过苦日子的!不可能!”

这些话太多了,加上确实许多下人都在半夜三更时看到了神似叶珍珍的鬼影,此事被全部传了出去。

宫里的丽妃有心帮季淑然都不知道从哪里解决。

在季淑然好像疯了的第五天,姜梨脱簪去皇宫门口敲登击鼓。

“臣女姜梨的生母被继母季氏尚未出嫁时就下毒暗害,只为了嫁进姜家,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彻查此事!”

来来往往都是准备上朝的大臣,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讶异,但回想起之前就有季氏虐待原配留下的子女的事,突然觉得这可能是真的。

姜梨跪在地上一声声诉说冤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陛下的旨意。

“陛下有旨,既然姜姑娘决定击鼓伸冤,就要守规矩,先打上三十大板。”

姜梨小小的脸上一派坚定,“臣女遵旨。”

三十大板过去后,姜梨浅色衣衫都沾了血,若不是海棠扶着,她甚至都站不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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