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村生活十四

晚饭后，四人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儿，尹南风便回到房间洗澡休息。

蒸腾的水汽还萦绕在浴室门口，尹南风踩着拖鞋走出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棉质睡裙上晕开深色的圆点。她正用毛巾胡乱揉着湿发，抬头就看见张起灵倚在门框边，手里拿着吹风机，银色的电线在他指间绕成乖巧的圈。

张起灵：“过来。”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煤油灯的光晕染在他睫毛上，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尹南风乖乖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张起灵走近的身影。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潮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吹风机嗡嗡响起，温热的风混着他指尖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张起灵：“烫吗？”

张起灵忽然关掉机器，指腹蹭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

尹南风摇摇头。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清晰，原来是他拔掉了吵嚷的吹风机。

此刻他正用毛巾一点点吸干发尾的水分，黑发从他指缝间垂落，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尹南风从镜中偷瞄他专注的侧脸，发现他嘴角噙着极淡的笑意。

张起灵：“看什么？”

张起灵突然抬眼，在镜中与她视线相撞。

尹南风慌忙低头，却被他托着下巴轻轻抬起脸。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眼下，擦掉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的湿润。

尹南风笑盈盈道。

尹南风：“看，我的小哥怎么这么好看。”

张起灵耳尖微红。

张起灵：“我的南风也很美。”

尹南风：“小哥，你先去洗澡吧。”

张起灵：“好。”

张起灵洗完澡回来时，发梢还滴着水珠。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最后没入睡衣的领口。

尹南风靠在床头，看着他走近的身影在灯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尹南风拿起吹风机。

尹南风：“小哥，我来给你吹头发。”

张起灵：“好。”

暖黄的光晕在墙上晃了晃。

尹南风的手指穿过张起灵潮湿的黑发，吹风机的热风卷起他领口残留的皂角香，混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山茶花气息，在狭小的房间里织成缠绵的网。

尹南风：“好了。”

她关掉机器，指尖无意识划过他后颈的麒麟纹身。

张起灵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轻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尹南风跌坐在他膝头，吹风机"啪嗒"滚落床沿，悬在半空的电线还在微微摇晃。

张起灵的手掌贴在她腰窝处，薄茧摩挲着棉质睡裙下敏感的肌肤。

尹南风能清晰数清他颤动的睫毛，看到他瞳孔里跳动的灯火，以及映在其中的自己——脸颊绯红，唇瓣微启。

第一个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第二个吻点在她鼻尖，呼吸交缠间有山泉的清冽。当他的唇终于覆上她的，尹南风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丝绸睡衣在她掌心皱成涟漪。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声盖不住唇齿间溢出的轻哼。

张起灵的手掌托住她后脑，指缝间漏出几缕发丝，在暖光里泛着金色的毛边。

尹南风试探性地咬了下他的下唇，立刻被更深的吻夺去呼吸，仿佛要汲走她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

纠缠间不知谁碰倒了梳妆台上的物品，"叮"地一声惊醒了意乱情迷。

尹南风喘着气抵住他胸膛，发现张起灵素来苍白的唇色此刻艳如三月桃花。

他额头抵着她的，喉结滚动时带起锁骨的震颤，水珠终于从发梢坠落，在她锁骨窝里碎成晶莹的星子。

张起灵：“南风。”

他哑着嗓子唤她名字，尾音淹没在再度交缠的唇齿间。

一吻结束后，张起灵带着还有情欲的声音说道。

张起灵：“睡觉吧。”

尹南风：“好。”

张起灵公主抱起尹南风，把他轻轻放在舒适地大床上，然后他掀开薄被的一角躺了进去。

张起灵的手臂从她颈后穿过，另一只手轻轻一带，就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尹南风的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尹南风转过身看向张起灵。

尹南风：“我爱你。”

张起灵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张起灵：“我也爱你。”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却温柔得让尹南风眼眶发热。她仰起脸，正好看见他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张起灵：“睡吧。”

尹南风：“晚安。”

张起灵：“晚安。”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像夜色里最温柔的风。

尹南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张起灵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入睡。屋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远处似乎还有吴邪和胖子低低的说话声，但这些都渐渐远去，变得模糊不清。

在陷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尹南风感觉到张起灵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张起灵按下开关，灯光熄灭，月光透过窗纱，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洒下一层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