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南
时近五月,天气渐渐回暖,天空湛蓝澄澈,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码头上杨柳依依,带着暖意的风吹走来往旅人的疲惫,昭示着初夏的来临。
时呦呦背着包袱,乖乖的随着南迟砚登上一艘泊在岸边的客船。
“要张帆了。”有人忽然喊道。
船快开了,船舱上的船工争先恐后的将码头上的货物运上船,差点撞到路过的时呦呦两人。船工自觉差点犯错,连忙朝时呦呦两人赔笑道歉,南迟砚嘴角保持一贯的上挑弧度,冲船工点头示意,时呦呦也跟着胡乱点头,眼睛好奇的看向掀起出一块小角的货箱。
还没来得及看清内里,船工就急匆匆的跟上前面运货的伙计。
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难以控制,时呦呦也不例外。一路上净想着货箱里装着什么货物,以至于到房间了也没发觉。
“你住这里。”南迟砚吩咐道。
“啊…哦。”
时呦呦卸下包袱,开始整理东西,抬头发现南迟砚还在:“你不回房吗?”
“这儿就是。”
轰的一声,时呦呦脑子里炸开了花。她状似不经意间扫过船舱,只看见一张床,连小塌都没有。
之前在客栈虽然是和南迟砚住一个房间,但客栈的房间大啊,还有小塌,两个人住完全没负担。但现在…
时呦呦瞅着这方圆之地,一下子陷入沉思。 良久,才开口,弱弱问道:“那我睡哪儿?”
南迟砚抬了抬下巴,指向房中的矮床:“那儿。”
“那…你睡哪儿。”
南迟砚古怪的看了时呦呦一眼,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儿童:“我自然也睡那儿。”
一想到晚上要和南迟砚一起睡,时呦呦脸腾地一下变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不能…一起睡。”
正观察着船舱的南迟砚回头,不明所以,本想问为何不能,但回头一看见时呦呦脸红的像熟通了的水蜜桃,到嘴边的话就变了:“你的脸为何那么红?”
“我…我的脸不红,你看错了。”时呦呦摸了下脸,慌忙解释,见发现南迟砚还盯着,时呦呦一把捂住脸,假装很热的样子往外跑:“里面实在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没想到人的脸可以红成这个样子,是中蛊了吗,南迟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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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
一个挽着两股发髻,两边垂着麻花辫和蓝色丝绦的粉裙少女靠在围栏上吹风,清新的水汽涌进肺腑,教人灵台清明不少,时呦呦才惊觉到方才冲动了。
刚刚怎么就跑出来了,这下还怎么回去跟南迟砚商量床铺分配事宜,叫她一个单身十几年的人给一个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人解释未婚男女同床之意,未免有些为难人。
在甲板上吹了半日风,肚子打鼓,时呦呦才有了一点回去的欲望。她往回迈了两步发觉脚已经站僵,还有些发麻。蹲下身缓了一会儿,隐约听到甲板上传来的交谈声。
可能隔的有些远,时呦呦听不太清,加上肚子太饿,有些轻微的耳鸣,时呦呦只想赶紧回舱房。怎料她刚准备站起身时,后脑勺陡然一痛,直接眼前一黑,不知天地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