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痛快11

陆行转过身，目光停留在那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上。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这二人还是如此胆大妄为，身为皇后的表妹竟敢同亲王一起出宫幽会。

陆行忍不住蹙眉，“你们此番实在是……”

顾业立即答道：“哥哥放心，宫中我早有安排，不会出事的。”

顾业主动邀请陆行一同前往多年前他们曾去过的那间茶肆。

这处常有达官显贵前来，所以即便顾业早已订好了雅间，为谨慎起见沈媚娇还是戴上帷帽才踏入茶肆。

待店小二将茶点送齐，她才将帷帽摘下。

顾业细细净了手，然后捻起一块芙蓉糕喂给沈媚娇。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一人。“娇娇，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沈媚娇有些尴尬地瞄向兄长，略略偏头躲过，“我自己来就好。”

顾业觉得更古怪了，他们儿时也曾偶尔这样互相投食，怎她现在倒开始知羞了？

他又看向面无表情的陆行，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弥漫心头。“你们这是……？”

那表兄妹二人皆沉默不语。

顾业看着沈媚娇心神不宁的模样更觉心烦意乱，但他仍压下烦躁，柔声问她：“娇娇，你与我说说看？”

陆行思索片刻，开口道：“无甚大事，只是前日同灵儿有了一番口角。”

这边沈媚娇听着兄长仍在粉饰太平的言语只觉怒火中烧，她开口骤然打断，“不是的！”

“陆行，我真是受够你这副样子了。”

她知道陆行一向隐忍惯了，但若再这样下去，这桩事一直埋在心里迟早会将她憋死。

沈媚娇的余光扫到顾业，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痛意，但仍选择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倾慕哥哥，哥哥也心悦我，可是造化弄人。”

陆行当即低喝道：“灵儿！”

顾业被方才那番表白惊得说不出话来，怔在那里沉默许久。

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凄入肝脾，心若刀绞。

“那我呢？”

看着青年黯然失色、嘴唇微颤的模样，沈媚娇于心不忍地垂下眼眸，不知如何回应。

但她实在不想再瞒顾业了，这样瞒下去对他也着实不公平。

顾业伸手抬起女人的下颚，目光沉痛，低声问道：“你说，那我算什么？”

“阿业，我……”沈媚娇忍下喉间巨痛，艰难开口，“我对你……”

顾业却突然失去听下去的勇气，他捂住她的双唇蓦地打断，“不要说了。”

“沈媚娇，你真的没有心。”

沈媚娇听了这话只觉心底翻江倒海、悲不自胜。她没心？她若是对他没心，还敢陪着他这般一次又一次不顾后果地肆意妄为？

她用力甩掉青年的手，“你当初可是说了甘心只做面首，面首都像你这般咄咄逼人？”

这话一出口沈媚娇便后悔了，她一向都是脾气上来了就口无遮拦、语出伤人，事后又懊悔不已。

顾业怔怔地望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

失去比从未拥有更令人肝肠寸断。可顾业也不知自己这究竟算是失去还是不曾拥有。

泪水无意识地从青年的眼角滑落。他麻木地跌在座上，随即夺门而出。

陆行一言不发地旁观了整场闹剧，待顾业走后他走到表妹身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沈媚娇似是再也忍不住，一头埋入表哥怀中失声痛哭。

也许她今天失去了一个这世上最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