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上不了台面?
顾清辞睡醒的时候那人不在这,收拾一番过后在屋中做起画来。
“公子。”
顾清辞看他:“何事?”
离火抬手指庭外,有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怎么不在睡会?”
“睡不着。”
“坎。”
“在。”
“下去处理了。”
“是。”
坎退下,离火也作揖下去。
君离殇站在桌案前,顾清辞知道他做什么,眼神对峙一番后就把手伸给他。
脉象稳定。
君离殇松开他,“今日有人设宴,一起去么?”
他摇头,“在带夫人去。”
“哪来的夫人?”
“明媒正娶的夫人。”
“哦——想起来了。”君离殇伸个懒腰,“差点忘记自己娶妻了。”
一副懒散模样,八成昨晚抱他进屋后就走了,一夜未合眼。
“事情处理妥了?”
“差不多。”
“累么?”
君离殇走近看那人,在画自己的肖像,许久未动笔,技艺倒略显生疏。
“猜猜。”
顾清辞停笔,抬手递给他,“屋里的画换了吧,烧坏的倒也不用那么珍惜。”
那人双手接过,感叹一句,“哇。”很真挚的喜欢,还得顾清辞偏头笑了笑。
“小孩子心性,给点甜头就能哄。”
“是么?”
收下画又问他道:“陪我去可好?”
顾清辞看他,“随从。”
“嗯。”
新收的美人不行么。
“这么勉强?”
“没有。”
昨晚的事只字未提,有时候心照不宣也是种默契。
到酒楼时,天已晚。
不知道是谁在那吐槽,“也不知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买卖,非得近晚才去。”
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传说中“偷鸡摸狗”的人。
“在这作何?”
“啊!?”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们长舒一口气,“等人来接。”
“宋姑娘。”谢时安的侍卫从酒楼出来叫她,“不进去么?”
宋书瑶无奈点头 “去去去。”
其余人早已到齐,宾客也不多,但位高权重的都在。
君离殇进去,顾清辞站在他身侧,后来被迫客套几下,目光还时不时往身后那瞟。
最后寻了个倒酒的缘叫那人坐在身旁。
舞姬伴乐而起,太守举杯道:“今日大喜,下官以此敬各位大人。”
“李大人客气。”
君离殇道:“暗阁那帮小家伙下手也没个轻重,一般父母管全死在那,倒也怪可惜的。”声音不大,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本来看着是跟顾清辞说,奈何有人对号入座快。
文治七年,朝廷查贪污,原先管事的贪金银百两,后被内阁执事除掉,再就是由他继任,连经数载。
李大人道:“那是,连百姓的钱都贪。”
说完不自觉的看谢时安,那人在那尝酒,并没有打算看他。自己默默收回目光,又无意间看到坐在君离殇身旁的他,耐人琢磨。
没一个善茬。
谢时安看宋书瑶道:“本殿怎么觉得你比他们弹的还好。”
话音落下,其它几人齐齐投来目光。
宋书瑶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嘴角挂着体面的笑,“又不是卖艺的姑娘家,为何要与人分个高低?再者女子不易,太子哥哥莫要拿我取笑。”
她本身就是灵动清秀的,常日闹点也好,偶尔会闺秀点也是惹人心向往之的存在。
“气了?”
她摇头,端着笑,貌美又不愚,好好的让众人艳羡一番。
谢时安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移了下眼,这不像她,太规矩古板,在往后无尽的岁月里,却也只能这般。
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剧。
“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还真是好啊。”说着举杯敬他们。
“李大人客气了。”
宴会结束后便各自散开,
他们上轿,准备回宫。
在济城待了数日,再不回去就又要不安分起来了。
“顾哥哥,改日再会。”她掀帘道。
“脑子一天没点好事。”
她本想找个机会把顾清辞要过来,但君离殇就是不上套,这出戏也一直没上演。
“别闹了。”谢时安把帘子放下,她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醉了?”顾清辞问他。
“半醉。”头有点晕,也不知那老狐狸掺了什么。说着去拉顾清辞的手,说怪暖和的。
“松开。”顾清辞不躲,等着那人主动放开。
“没人看见。”顾清辞没说话,一副随他的模样。
“小辞。”
“嗯。”
“你待人好冷淡。”
“没有。”没一脚给你踹开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他看周围风景,君离殇随着他的目光四处扫扫,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个熟悉的人影,心微惊。
“坎。”
“是。”
顾清辞闻言回过头,君离殇笑着蹭蹭那人,“怎么?”
感觉他有点做贼心虚。
“没什么。”
顾清辞:?
走神间忽然被人拽了一把,没两步磕到君离殇怀里。
“你又……”
“有人。”
也不知道看点路。
已经走到集市这边来了,天晚却也还算热闹,而方才快撞到的人,是个拿着花的小姑娘。
“什么节日?”
君离殇笑着逗他,“我们能一起过的节日。”
“上巳。”
“原来知道啊。”
顾清辞站直,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
这是初元之后的最前一个节日,怪不得今日这么多人。
那小姑娘盯着他俩看,主要是盯牵着的手看。
顾清辞怕带坏她,想松开,君离殇反倒是越拽越紧,听着还有点委屈地问,“我这么上不了台面?”
“不是。”他长叹一口气,保持原先那个模样。
“哥哥……”
“买束花么?”
两人相视,有点错愕,最后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