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收集的18

九张牌以3x3的形式悬空排列，齐齐将牌面转而面向她。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规则的力量涌动起来，这表示她开始根据抽牌情况演算了。

*

遥远的另一片空间中，那棵名叫阿拉尔树的银色巨树的枝叶无风自动了起来。深空中本是无法传播声音的，但「未知」与「真理」的人似乎都听到了枝叶摩挲的细微沙沙声。

他们与它并不处于同一片空间中，甚至两边基地都不在同一条时间线里，但属于当下的他们却能通过他们对规则的掌控“观察”到它的情况，自然在这时候也被动“听”到了属于它的声音。

陆启明正在「真理」这边的其中一间实验室查看一些数据，他身边突然弹出了一个虚拟屏幕，屏幕里的人正是柴恩。

“陆医生，阿拉尔树有异状，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现在基地里的人都说听到了的。”

陆启明不慌不忙道：“就是听到了，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别急，我在检查她的数据。”

“你不是保证过她已经失忆了吗？”

“她确实失忆了。你也知道，她最是遵守规则，在规则的惩罚下，她不可能恢复过去拥有的记忆。柴恩，你打扰到我了，我需要仔细检查阿拉尔树那边监控反馈回来的数据。”

“如果可以的话，陆医生，我希望你能亲自前去查看阿拉尔树的现状。”

陆启明叹了口气，道：“自从她离开阿拉尔树之后，那一片空间就已经被「未知」的人戒严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你本就是她的医生，我们都没有资格，但你绝对是有资格靠近的。”

他这才站起身，关掉了显示数据的屏幕：“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那片空间根本好进不好出，尤其是对我来说，我是来自于「生」，却不是来自于「空」。”

“你放心好了，你不在的期间，我们不会擅作主张动‘她’的，这个计划还需要你，你很重要，我们会等你回来。”

他对此没做出什么回应，反而是关掉了视频屏幕，转身离开了。

阿拉尔树所在的空间非常特殊，周围尽数都是混沌力量与各种规则弥漫着，虽有条不紊，但也多到寸步难行。

他要是回到阿拉尔树那边，没有阿拉尔大人在，没个三五年他怕是很难出来，偏偏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外面没他盯着，唯恐坏事。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阿拉尔大人就在死界沉睡着，阿拉尔树不可能会有反应的。

结合他已知的所有信息，那唯一导致这次异状的，只可能是另一位了。

他无声地微微叹了一气，另一位比起阿拉尔大人更不好应付啊。

*

系统管理局内此时也并不平静。

阿拉尔树许久不曾有动静了，他们早就从陆医生那里得知了，阿拉尔大人是知道「真理」想复刻出另一棵阿拉尔树，所以亲自出去处理了，这一去就没再回来过，以至于这么多年，阿拉尔树都很平静。

现在突然有了动静，他们都激动不已。短短的几分钟里，主系统就收到了数百条的会面申请，它也只是通过了其中几条申请。

片刻后，中控室大门打开，走进来三个人，他们分别是管理局运营部门部长洛林汉、系统维修部门的部长查尔斯，以及安全部门部长安维克。

他们来到中控台前，安维克率先询问出声：“主系统，阿拉尔树出现异状，你这边可有检测到相关数据信息？”

主系统：“是的，已分析，是由于阿拉尔大人动用了相关的天运规则导致的。”

查尔斯皱起眉问：“阿拉尔大人怎会动用到天运规则？”

“未知，涉及到阿拉尔大人的意志，建议联系陆医生询问详细信息。”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看，他们这会儿上哪找陆医生去？

自从阿拉尔大人离开了阿拉尔树后，陆医生也跟着居无定所起来，加上他也没有携带「未知」系统，他们就算想找陆医生也没法第一时间联系上他。

洛林汉苦恼道：“如果陆医生正好在附近还好说，他应该也能听到阿拉尔树的声音，但要是不在的话，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他啊。”

主系统：“是否需要启用陆医生的召回程序？”

查尔斯意外地问：“有这种东西吗？”

“是的，在确认陆医生为阿拉尔树的指定维护医生后，我便在陆医生那里留下了一个装置，内置召回程序，可随时将他召回管理局。”

他们三人当下立即齐声道：“召回啊！”

“确认，程序已启动。”

*

陆启明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腕内侧，一道只有掌心大小的虚拟屏出现其上。

他关掉了隐形的召回装置后，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主系统这一波默契的配合打得还算及时，起码他现在还没出发前往阿拉尔树所在的空间。

他乘坐传送舱来到了系统管理局，这种输送往敌对势力的传送舱一般都是一次性的，等他离开传送舱后，舱体的内置系统就会自毁，这样也就不会让敌方利用传送舱动手脚，导致被反坑。

等他来到中控室时，三位部长都已经离开了。他们已经留下了他们的诉求，剩下的事交给主系统就行，他们对主系统一直以来都很信任。

“现在外面情势严峻，各方人手都很紧张，我的动向最受关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一次你能想一个让柴恩能够接受的解释出来。”

主系统不为所动道：“拒绝，计划一切的人是你，这是你分内的事。”

他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也不是真的指望它能帮他一回。

“那你这次召回我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我可从没见你用过这个装置，这还是第一次吧？”

“是管理局三位部长们的诉求。”

“嗯……让我猜猜看，是安维克和洛林汉吧？三个的话……查尔斯？”

“理由？”

“运营部和安全部首当其冲，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了。查尔斯是最爱操心的，哪怕不是他的工作范围的事，他也会惦记着。”

“已收录推理过程，已录入三位部长的数据档案中。”

“……”

这种东西其实没必要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