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美句合集(一)
将进酒—唐酒卿
你坐明堂上,不要沾风雪。
天下这盘棋只能落子无悔。
二人心照不宣的伤口,他们自以为隐藏地遮盖着,殊不知血已经流出来了。
武将不怕死,因为不能。
文臣不怕死,因为不苟。
一个人若逆来顺受到这个地步,那沉静之下的漆黑反倒更让萧驰野觉得惊心动魄。
萧驰野是横穿草场的风,侵袭在沈泽川波澜不惊的心河,让他尝到了情系一身的甜头。他失去了端州,失去了先生,他剩余的不多,他总要跨越那深不可测的沟壑,成为这些剩余珍宝的堡垒。
我想和你长命百岁,再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他们肆意,骄傲的源头是从未畏惧过的抗争。
人与人间藏着条界线,跨过去叫死刑,那是追赶不上的另一个世界。
这世间聪明的帝王不怕权臣,但一定怕无欲无求的权臣。
御下难,奉上也难。
每个人所谓的悲欢离合都是天地的一瞬间而已,眨眼就会被冲散,从此万籁俱寂,再也找不到踪迹,相遇是件和其珍贵的事情。
白雪覆宫瓦,朱墙映绿梅。
风袭夏署夜,月挂碧树梢。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有些东西隔着云雾瞧,美得活色生香,但你贴近了再一瞧,就是一堆白骨。
你我皆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落于困境中的人最学不会乖顺——因为顺下去,十有八九都熬不到老天睁眼。
先生授我以诗书,我为先生杀宿敌。
命运要我一生都守在这里,可这并非我抉择的那一条路。黄沙淹没了我的手足,我不想再臣服虚无的命。
他们都是被命运追逐的囚犯,他们曾经甘愿被人戴上镣铐。但大雨冲垮了大厦,那崩塌犹如洪水一般袭来。
他们之间没有浅尝即止,只有酣畅淋漓。
辅佐良主,我便是天间云雨,聚散随意。我可以无名,无德,无所颂,但吾主,必定彪炳千秋。
这世上众生,皆受利驱,我有钱,何愁没有真心人?为着钱,至亲可杀,骨肉可杀,心爱可杀。
我们正在其中,我们死得其所。离北人枕着山河,迎着烈日,不论男女,晒出来的都是铁骨。
雨声疾溅如琴音,无光昏暗似长夜。
人么,没有走到头,天也就下不了定论。
你送他仰山雪,我送他弑君刀。
“我想把你藏起来。”
“或者把你装在胸口的兜袋里。”
兰生玉阶淡然之,舟渡苦海驱无涯。胸襟纳百川,眼界拓万泽。
红梅覆雪,兰舟笼香,一笑值千金。
吞海—淮上
上瘾会导致软弱,使人沉溺,无端增添许多忧虑与惶恐。
但那情意也会让人平白生出无尽的勇气,无穷的决心,以及虔诚又悲壮的孤注一掷。
“因为上瘾会导致软弱,使人沉溺,会动摇本来一定要完成某个使命的决心。人一生能专注去做的事有限,很多时候不能两全,我不想到最终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才让自己后悔。”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只解千山唤行客,谁知身是未归魂
我会千里迢迢,披星戴月地赶来带你走。
这一次换成我来保护你。
你看这天光终于吞海而起破云而出
如果吞噬村庄的烈焰熄灭,满目疮痍的大地还原,一切阴差阳错在未发生前便涣然冰释,不为人知的英灵于千山万水之外魂归故里——
或者假如,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永不向前。
仿佛时间就此凝固,化作寂寥无声的长歌,远远消失在岁月微渺的光影里。
是你又回来找我了吗?
可是,千里迢迢人海茫茫,阴差阳错的世事怎么可能如此凑巧?
从那时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素不相识的战友用尸骨铺平了自己爬出地狱的路,是刻骨铭心的血仇压在肩上,督促着他在这人世间继续前行。
风吹过初春的草地,发出悉悉索索声,仿佛无数轻声笑语逶迤而去。吴雩站在那里,唇角边笑容渐渐消失,怔怔看着石碑上那张曾经与自己十分相似的笑脸,许久半跪下身,把额头抵在了照片上,深深地、彻底地吐出一口颤抖的气。
春回大地,天空阔远。吴雩睁开眼睛站起身,与步重华并肩而立,阳光穿过斑斓树影映在他们脚下,石碑上英姿勃发的解行、制服挺拔的张博明、以及成排或清晰或泛黄的照片和名字,凝固着无数段战火纷飞的岁月和永垂不朽的传说,与他们静默对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咱俩的骨灰混一混,让人一道撒水里吧。等春雨过后万物萌发,漫山遍野的新生命欣欣向荣,那些向死而生的英魂都会相聚在天上,与我们重新相逢。”
“恶鬼是不能爬出地狱里变成人的,恶鬼用了九年的时间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人类用沙想捏出梦里通天塔,为贪念不惜代价
如果吞噬村庄的烈焰熄灭,满目疮痍的大地还原,一切阴差阳错在未发生前便涣然冰释,不为人知的英灵于千山万水之外魂归故里——
或者假如,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永不向前。
“里面那个是我的人,死在火里是我愿意的,叫殉情。”
所有离乱、动荡、奴役、罪恶,所有白|粉凝聚的财富和血泪浇铸的尸骨,都在滚滚硝烟中化为飞灰,缓缓飘落在中缅边境两千一百八十六公里广阔的土地上。
历史悄然覆盖红土,漫山遍野的枝头发出了新芽。
长风呼啸奔向天际,将写满了痛苦、绝望、悲欢离合与累累传奇的岁月远远抛在身后。步重华右手环着吴雩重伤虚弱的身体,左手拉着他,两人的对戒硌着彼此的指骨,微微地闪着光。
如果你没有这么好
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蹚水过来,也不会被困在这里面临这十死无生的绝境。这样当我奔赴另一个世界时,就能至少安心一点了
“为了你我真是火里来水里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辈子问心无愧了。”
这世上的事情一旦有了虚假的开始,结局就注定不得善终,你我当不当真其实都无关紧要。
谎言重复一千次也还是谎言,所以故事永远都只是故事。
时间仿佛一曲悠长的挽歌,从呼啸的寒风中刮向茫茫山林,消失在苍茫渺远的天际
每一条后路都为自己想到了,永远不把自己放到死胡同里
因为希望太殷切,反而不敢说出口,怕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只要轻轻触碰真相,便会如泡影般破碎得干干净净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想要夺取这深渊九重之下的稀世明珠,就得趁着恶龙憩息短暂的机会,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从其颔下偷取,此为探骊得珠。
人生就像抛硬币,在硬币落地之前,正面或背面的几率都是相等的,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迎来命运女神的笑脸,还是死神干净利落的镰刀。
“是啊,每一个平安归来的人,都以为后面的人也能很容易淌过那条河。”
诚然有些凝视深渊过久的人会难以避免成为深渊
杀破狼—priest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
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我总觉得天底下的喜怒哀乐大抵是一样的,看了别人的,还是没地方安放自己的。
花好月圆,美满如璧,好像都得瞎猫碰上死耗子,人间深情只有那么少的一点,疯子拿去一些,傻子拿去一些,剩下的寥寥无几,怎么够分?
四海清平,山河依旧。
有人心易变,三头五年就面目全非;也有人心如止水,十万八千里走过,初心不改。
他像一头摆进寺庙中的凶神石像――让人凛然生畏,又落满寂寂香灰。
功夫就是两样,一样是“工夫”,一样就是“疼”。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幸哉,大善!
人之苦楚,在拿不在放,拿得越多、双手越满,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烦恼就只能挤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生命中看似无法战胜的敌人,有些是灾难,有些只是磨砺――你知道磨砺和灾难的区别吗?区别就是,灾难是不可战胜的,而磨砺是可以越过的。
附一掌送抵江北,
替我丈量伊人衣带可曾宽否。
安康盛世也有冻死饿殍,动荡乱世也有荣华富贵,“世道”二字,理应一分为二,“道”是人心所向,“世”就是万家灯火下的一粒米粮,城郭万里中的一块青砖。
何人知我霜雪催,何人与我共一醉。
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百姓人人有事可做,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之间的死结,想让那些地上跑的火机都在田间地头,天上飞的长鸢中坐满了拖家带口回家探亲的寻常旅人……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地活。
每个文人年幼时第一次读到横渠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四句时,都曾动过心头血,想自己有一天成就一世无双国士,能力扛江山万万年。然而这一点心头血,总会叫功名利禄磨去一点,光阴蹉跎磨去一点,世道叵测再磨去一点,磨来磨去,一辈子就落入了“窠臼”中……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
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此道名为“临渊”。
长庚低低地笑了一声:“假和尚。”
说完转身往城门口跑去。
了然忽然就泪如雨下。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
以茶代酒,祭酒为安。
一个人身上,或许有千万条礼教约束,看似绑得固若金汤,其实并没有那么结实,只要将廉耻放下一回、就越雷池那么一步,往后便能无耻得海阔天空,再无禁忌。
而在这些宛如幻想的图纸下,还夹着一副画作,笔触并不精巧,看得出绘者不精此道,但意境直白,寥寥几笔,勾出了一个路边放爆竹的小孩,他身后有一棵不知长了什么的果树,大片的亮色结在枝头,不知画的是花还是果——而远处山水层层叠叠地晕染在边缘,显得又喜庆、又宁静。
那画上没写落款、也没有题诗,只标注似的挂了个题“河清海晏”。
无限江山似锦,尽在笔墨中。
伪装学渣—木瓜黄
“会往前走的。”
会过去的。
即使现在深陷囹圄。
只要使点劲,不行就再用点力,走出去,想要的生活、答案……都会有的。
被人拉起来,跟自己站起来是两码事。
跟我家小朋友
一起去啊,更远的地方
什么愿望都没许,但是感觉什么都可以实现。
用坚硬的外壳挡住世界上所有的恶意,比如那种烦躁的、生人勿近的态度。但心底柔软的地方,依旧一尘不染。
“暗恋有什么好讲的,酸酸胀胀像罐芬达,还是被使劲晃过的那种,噗噗噗,这时候谁拉开易拉罐,能炸他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