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把公主的驸马拐跑了(3)
柏陌转身,刚巧瞧见了墨临,一阵愣神,身上的杀气收敛了几分,脸上挂上了得体的微笑。
“柏某见过驸马。”
“侧驸马不必多礼。”
墨临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退后一步,拂手而立。
“侧驸马是在此练剑?”
“正是,不知驸马可有兴趣舞上一舞?”
柏陌将剑递出,墨临略微迟疑,伸手接过,轻抚着剑上的纹路,口中却道。
“侧驸马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剑术自然高超,墨某不过是这深宫中的蝼蚁,哪能相提并论?”
柏陌微微一笑。
“驸马此言不然,即是蝼蚁,也有一日可食其屋殿,乱其天下。”
墨临不语,抽出长剑,寒光夺目,他持在手中舞了舞,轻微一跃,剑气飞舞,身轻如燕。
“此剑甚妙,剑身修长锋利,握在手里却轻如鸿毛,是把好剑。”
随即,他将剑归鞘,递还给柏陌,柏陌却没有伸手去接,依旧笑着说。
“墨公子是识物之人,您如此喜欢此剑,便赠与公子好了。”
墨临端详着柏陌,脸上显现出久违的笑意。
“即是如此,墨某也不好推脱,多谢柏将军。”
他虽一直生活在深宫大院里,但却对剑术极为感兴趣,使得一手好剑。
然而,这也是母亲不喜欢他的原因,母亲是当朝摄政王,权力几乎与朝倾帝平起平坐,他是母亲的嫡长子,原本该是最受尊敬的公子,却被世俗所扰。
从小,他便要学习琴棋书画,要懂得那些极其繁琐的礼节,听教书的先生说,这些在以前的个个朝代,都是女子所要学习的,如今女子当权,便形成了女尊男卑的风气。
不知为什么,每每当母亲看见他习剑时,她都会气愤地冲上前,不顾她的身份,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剑,狠狠地摔在地上。
“混账!与你那无用的爹一个德行,我好生好气供你吃穿,你却学这东西来气我!你再胆敢动这东西,那我便没你这个儿子!”
每次遭到责骂,母亲都会提起他的父亲,自记事起,他从没见过父亲。
常听府里人说,他父亲是个负心汉,和母亲有了他后,又与别的女人私通,当场被抓,判了死罪,斩首示众。
而他的父亲,生前最喜舞剑,很不幸,他也喜剑,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像父亲那样。
不过现在,墨临不用担心这些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是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他没有欢喜的人儿,只求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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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当今最尊贵的长公主,也是先帝最小的女儿。
她的出生就是被人们所期待的,母皇怀她那年,天下太平,各处风调雨顺,喜气充斥着整个朝暮国。
她诞生那日,喜鹊成群飞翔,落在宫里的枝头上歌唱,前堂的那棵枯竭的大树又长出了新叶,无一不是好兆头。
不知是命运作祟,还是人思而为,她的皇姐安倾与她却完全不同。
那年,正值兵慌马乱,安倾的生父带头谋反,天下大乱,朝暮险些亡国。
甚至有大臣上奏,要求先帝赐死罪臣之女,先帝念旧情,生下了安倾。
同为一母同胞的公主,她从小受尽万般宠爱,无忧无虑地生活,而皇姐从小就遭受世人的白眼,母皇的失望,她为了证明自己,努力刻苦学习,到头来都成了大家眼中她争宠的方式。
可她的皇姐并不讨厌她,至少在小时候是这样的。
她经常能听见别人对皇姐的责骂,皇姐只是对她笑笑,说着没事。
可自从母皇病危,一切都变了。
朝堂上都在为皇位的继承者争论,有人坚持认为立长为先,有人却认为安倾统治朝暮,只会走向灭亡。
皇姐渐渐疏远了她,她的眼里不再有往日的宠溺,而是一种陌生的情绪。
最终,皇姐在摄政王的帮助下,登上了皇位,将曾经嘲笑她欺辱她的人赶尽杀绝,那是一场庞大的屠杀,皇城里一时血流成河。
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又狠狠地抛下深渊。
皇姐为了权利、地位,不惜一切代价,她知道皇姐对她起过杀心,如今母皇过世了,她便成了皇姐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小言,你哪都好,但你错就错在你是皇位最好的继承人。”
安倾醉倒在安言面前,看着她,喃喃道。
“你告诉皇姐,凭什么啊,世人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安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姐,你醉了。”
安倾眼里闪过些许迷茫。
“醉了好啊,醉了,就不用看世人的嘴脸了。”
那晚,那个她熟悉的皇姐,边从她的世界里彻底离开了。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另一个女孩闯入了她的世界。
她贵为公主,旁人都忌惮她三分,唯有一人除外。
那人叫颜辞夕,是相府的小姐,她饱读诗书,游览世间名胜,见多识广。
对于安言这个从小就生活在宫中的公主来说,外边的世界是那么新奇,闲暇之时,颜辞夕会给她讲述外界的故事。
两个女孩来往密切,情愫的萌芽悄悄地探出了头,二人互道心意,相约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