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歹徒
傍晚，当路障按响先觉街副总督府的门铃时，蝙蝠精正坐在桌前沉思着。直到片刻之后门铃声再一次响起时，他才注意到门外有客人在等候。
“这几天走在街上感觉怪怪的，”在蝙蝠精打开门后，路障拿着一小沓文件走进客厅，“人少了，少的不正常，总让人感到不安。”
蝙蝠精只是耸了耸肩，在柜子上取了一小瓶酒招待客人。“说起来倒也正常，千年一遇的大寒潮，这么冷的天气是个人都会躲在家里，”他撬开酒瓶，给路障倒了半杯，“今天你们审出些什么没有？那家伙可不像是什么善茬。”
“没，完全没，像个哑巴一样，或许真的就是个哑巴，局里几乎所有人都试了，撬不出一点东西来。”路障摇着头，耸了耸肩。
蝙蝠精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不奇怪，这帮教徒都是些疯子，纯纯的疯子，一天天的……御天敌出去了，给我留了一摊子破事儿，说不定这都跟那群疯子有关，谁知道呢？”
“是啊……都是疯子……”路障点了点头，“哦对了，长官，昨天跟您提到的那块板子上的文字，您说您会去看一看……呃……有什么结果吗？”
“啊？哦，那个啊……那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加密信息，那是幻文，一个相对古老的文字，在现如今近乎失传了，通常来讲只有一些‘光明之环’的神职人员还在用……”
蝙蝠精本还想继续说，外面街上的一阵嘈杂声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像是有些人在外面和府邸的保安争吵，甚至有些肢体冲突。出于好奇，他走向了窗边。
“滴……”
那一瞬间，路障下意识飞扑过去，将蝙蝠精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轰！”
随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在确认安全后的下一刹那，路障不假思索的向外跑去。外面有个保安躺在地上，循环液正不断地从腹部的一个刀口向外渗出，在他旁边，散落着几柄看着差不多的长剑，躺着几具身份不明的尸体，一旁还有一个拿着长剑的身份不明的人正和另一个保安相僵持着，努力的想要将剑刺向对方。
路障过去就是用力一拳，将持刀的歹徒打翻在地，随后将掉在地上的剑踢向远处，同时从身后掏出手铐。
路障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那人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倒在地上，双手被拷在了背后。
路障制服了那人后便没再管他，他赶忙跑向倒在一旁受伤的保安那，想要试着给对方处理伤口。他努力按住了对方被戳了个口子的腹部，试图止住不断渗出的循环液，但终究无济于事。伤者紧攥着他胳膊的手缓缓松开，落在了地上。
……
“在这，找到了。”
警局里，路障拿着一份薄薄的档案走向正在等待的蝙蝠精，有人在副总督府外面搞恐怖袭击，这件事情还是相当该被重视的。
“螺栓，以前在城南的一家钢厂工作，半个周期前被裁员之后一直是处于一个无业游民的状态。剩下几个死了的歹徒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
蝙蝠精摇了摇头，这些结果显然并不能够让他感到满意。“他行凶的时候拿的可是一把快有胳膊长的剑，不用仔细看都知道这事‘光明之环’脱不了干系。他就只是个钢厂的员工？”
“据我们目前所知是这样子的，我们目前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与‘光明之环’有任何联系的记录，不过这家伙表现得挺老实的，比昨天那个省事很多，据说招了不少东西。”
“行吧……有进展就行……这都后半夜了，明天你找时间把情报整理一份给我吧，我得回去了，明早我还有会要开，现在制裁生病了，那么多事就只能我一个人来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长官，长官您慢走。”
……
“咔哒。”
路障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大家都已经下班了，但路障本身还是有些疑问想要亲自弄清楚。螺栓正坐在那里发呆，双目无神。
路障坐在了螺栓的面前。
“所以……我们就不废话了，你是怎么跟‘光明之环’扯上关系的？”
“我不知道什么‘光明之环’。”
“你不知道？那你们的剑是从哪里来的？那上面可都还有着‘光明之环’的铭文。”
“这是大师给我们的。”
“大师？”
“大师说他能治我们的病。说我们的病很好治，就是穷苦久了，身体吃不消了，吃些好的就行。”
“那你去吃些好的呗，出来闹事是做什么？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剑是哪来的。”
“我没钱，也没什么好的，大师就告诉我，先觉街有好的，然后给了我那把剑，说那是药引。”
“你不知道‘光明之环’是邪教吗？”
“知道。”
“你不知道他们信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知道。”
“你不知道你这个行为是死罪吗？蓄意谋杀未遂，想要谋杀的还是副总督大人。”
“你们会枪毙我，对吗？”
“对啊，死刑啊。你这不是很清楚吗？那你这是为什么啊？”
“本来也是要死的，大师还给我吃的，让我多活了好几天……来这里装炸弹……也不一定会被抓到……只是运气不好……但是被抓到了也是被枪毙……被枪毙的话……至少比被冻死痛快很多。”
……
天快亮了，路障躺在床上，仍然没有睡着。
“嗡嗡。”
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是来自信息部的同事。
“喂？破译出来了？”
“对……我们一开始的方向错了，这不是什么加密了的密文，只是一个失传已久，记载很少的文字。”
“幻文，这我已经知道了，你直接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吧。”
“呃……只有一个词。”
“什么词？”
“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