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04.

至于与青丘公子谈了什么生意，无非就是想把小茶的胭脂铺在大荒多开几家铺子，无论是青丘、中原，又或是西炎城。

用小茶的话来说：

皓翎玉茗：“别小看这些东西，这可是最能赚钱的财路。”

皓翎玉茗：“皆说女为悦己者容，能让自己变美的东西，她们自是花钱不手软。”

当聊完了生意后，涂山璟又再开始四处寻找着，可却什么都没找到。

玟小六则自己独自一人走在了栖梧的大街上，闲逛着。

如今的她也不敢再跑了，若是真溜走了，影响的是两大世家，还有小茶。

她早猜到救他的人是谁了…..还有那个替她端茶送水的小侍女。

这时，芍药朝着她走来：

“六医师，请随我来。”

玟小六：“小茶让你来找的我吗？”

可芍药只顾着带路，带着她到一处酒肆，桌上放的全是她喜欢吃的菜，以及桑椹酒。

玟小六：“………她不愿见我吗？”

小六又问。

可身后早已不见了芍药的踪影。

玟小六：“……………”

栖梧内的某处教坊，小茶正以一身男装坐在那儿听曲。

“尘缘萧索，宿命奈何”

“日升月落，此生依旧难舍”

“铁马金戈，也踏不碎这心火”

“忆前尘旧梦，任岁月消磨”

台上的舞姬正唱着，可真正入戏的却是她……

宿命奈何……忆前尘旧梦…..

好一个宿命……好一个前尘旧梦……

她在案上放上了银两，起身离开。

她为何进这教坊？无非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罢了。

可当她真的进来寻了之后，却没有寻到那人，反倒被歌声所吸引了。

陡然回想起了在青楼的那一世…..

那时的她还小…….又或许是时间真的经过太久了…….

有些模糊了……

她记得……..自己表演后曾被一些醉鬼欺负了……

可有个人把他们隔开，说：

“不是都说了吗，她卖艺不卖身。”

“这是青楼。”

醉鬼笑了出来。

“既是这样，今晚我包了。这里可是飞仙阁。”

“你们总得合些规矩吧？”

“真把这儿弄成普通青楼了。”

说霸，便扔了包钱袋给了老鸨，抓着她的手腕便走进了间包厢。

可当环境仅有他俩时，他倒自顾自的坐在了琴前，流畅的摆弄着琴。

“………谢公子。”

她朝着他行礼，可他只是摆摆手，又继续抚着琴。

“你还会什么。”

他突然问。

“抚琴、作画、唱曲、舞剑……”

“我随意弹，你随意着舞，如何？”

“不然我这钱也是浪费了。”

“……..是。”

她答。

随着他的音律流转，舞衣翩翩而起，剑舞着舞着，琴声如相辅相成般的亦愈发磅礴。

不自觉的，她想起了一首民间流传的曲调，随着舞姿，唱了出来：
“天要我今生既入修罗，成败终要一殁，扬眉扫尽心中惑”
“不枉我年少偏爱颠簸，百战人间寂寞，一世无双谁能夺”
“万古山川如昨，梦中有谁来过”
“这一身铁衣斑驳，几曾被传说隐没”
“十城战火，万骨催沙，江河故土无人葬…….”

琴声到此时嘎然而止，吓得她立刻跪了下来。

“为何唱此曲。”

他蹲下来看着她。

但她没感抬头，他竟轻轻的用手指勾起了下巴。

“我问，为何唱此曲。”

“……..闻琴声能窥见人心一二…..”

“公子的琴声气势磅礴，里头的决绝、坚毅亦倾泻而出….”

“公子又让我舞剑……再综合这琴声……我以为您是个在沙……”

“沙什么。”

他说。

“……….那便是我想错了……”

“我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罢了，你可别把我想的太忠勇了。”

“……………”

“这青楼不适合你这性子，找些正经事吧。”

他又道。

最后，他走了出去，她也从没再见过他了。

然而她并没有离开青楼，即便是攒足了赎身的钱，她也没有离开…….

她常会担忧…….

他如今…….是又在打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