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星汉灿烂，幸甚至哉

霍无伤：“待我醒来时，天色已晚，尸横遍野。”

程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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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狰在大雨之中看到了来人，也是这死尸堆中唯一的大活人，于是他喊道：

阿狰：“姑姑！姑姑…”

但他的姑姑霍君华却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霍君华：“嘘，别说话！！”

霍君华：“不要给别人听到！！”

阿狰：“……………”

霍君华：“他们还会来的……”

霍君华：“他们还会来的…………”

霍君华不停的自言自语道…..

阿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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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无伤又牵着程少司，朝着一处像是庙宇之处而去。

一边说到：

霍无伤：“那时…..突然雷声大作…..”

霍无伤：“我和姑母顺着一抬头……”

霍无伤：“便看到我阿父、阿母、阿兄、阿姐的头颅…..”

霍无伤：“被长枪刺着….全被插在了城墙之上……”

霍无伤：“一旁还有一个稚幼的身躯……”

霍无伤：“从身体中央被长戟刺穿…….”

程少司：“…………”

霍无伤：“是阿狸…….”

霍无伤：“姑母见到后…..大呼了一声…..”

他边说边朝着后头一瞥身后的那高耸城墙…..

他有些晃了晃身子，险些无法站稳。

恶梦般的回忆压得他呼吸困难……

程少司赶紧抱住了他，让他靠着她站好。

程少司让他在一旁坐下休息会，别再说了。

他却摇摇头，他坚持要说完……

他想说……他想让他知晓…….他想……试着依赖她。

无奈故事太长…..无法迅速说完…..

所以他只能努力的让她知晓……

她应当知晓。

于是霍无伤边走着边说着，不变的是那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他们还是朝着那庙宇的方向前进。

霍无伤说：

霍无伤：“我与阿狸换了衣服……他却代我而死…..”

程少司：“…………”

霍无伤：“因怕周围还有叛军，我们藏在死人堆里两天两夜…….”

霍无伤：“不吃不喝……然后才敢逃出城门。”

程少司：“………….”

霍无伤：“自那以后，我姑母…..时而疯癫，时而痴傻。”

霍无伤：“然而口中却一直喊着阿狸….阿狸…..回都城…..回都城……”

程少司：“………….”

霍无伤：“那一路以来…….我们当过乞丐，吃过潲水……”

霍无伤：“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霍无伤：“熬了两年…终于回到了都城……见到了陛下。”

程少司：“…………..”

霍无伤：“而姑母在陛下面前，将于我唤作阿狸……”

霍无伤：“就是要保我免遭凌益灭口。”

程少司：“…………..”

霍无伤：“当年我们姑侄，一疯一幼，何来把握跟他斗………”

霍无伤：“即便是现在的我说这些，又有谁会信……”

程少司：“……………”

对此…..程少司愣神。

对啊…..这事…..凌益只要反口一说，是霍无伤遭霍君华蛊惑。

又或是‘凌不疑’自年幼之时，霍君华便就是因为凌益再娶而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