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吗，我已不敢

“当真？”

“嗯。”

云九霄低垂着眉眼，脸色苍白得要命。

“你怎么了？很冷吗？”楚墨辞又把他往怀里抱了抱，直到手上碰到了一个粘稠的物体，“你，伤口崩开了？！”

楚墨辞想把云九霄平放下来，但是云九霄抬起头来没动。

“你先坐下来，我，给你缠伤口。”

“没用的，楚墨辞。”

“什么没用，乖，先坐下来。”

云九霄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拗不过楚墨辞，楚墨辞掀开他的衣服的时候，手碰着他的伤口，拿出绷带，一圈一圈缠上。

“在温泉那儿就想问你，你身上这么多疤，哪儿来的？”楚墨辞弄完后，又把他抱在怀里，动用灵力让自己的体温变得高一点，云九霄觉得暖烘烘的。

“犯错。”

“犯了什么错？”

楚墨辞从云九霄被赶出狼族时就开始在他身边，中间只离开过他三次，第一次狼霄军灭，他为了将他护送出去，伤了根本，休养了一千年左右，回去的时候，云九霄变了性，第二次，找寻从大战中还活着的狼霄军兵，不小心中了埋伏，耽搁了一个月，回来后，云九霄更加冷淡，第三次，族中长老叫他回去，却将他关在族中几百年，好不容易逃出来，在这里碰见了云九霄，他离开了云九霄三次，每一次，云九霄都会变，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冷性，只有这一次，好像，没有变……

“杀人，放火，屠城一些的。”

“嗯，那伤怎么还没有好？”

“……”云九霄沉默，他能告诉他是天雷劈下来的？用天上神器所创造的伤口，是不可能复原的。

“你刚才不是说想问我一些什么吗？问吧。”

“还是算了吧，我们都互相隐瞒了对方很多东西，不是吗？”

“坦诚相待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但我不行，我的秘密很多很大，知道太多对你也不好。”

“真的？”

“嗯。”

云九霄闭了闭眼，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和楚墨辞的眼睛平视。

“我不确定我该不该相信你，也不确定，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你正不正确，挺狼狈吧，堂堂天狼王，要相信人，还得经过再三考虑。”

“相信我很难吗？”

“相信你吗？我已不敢了，”云九霄自嘲地笑了笑，他很久没有笑过了，“你离开过我三次，第一次那一千年中我曾相信过很多人，他们将我的情报告诉对手，我败得彻彻底底，我相信过太多人了，导致失望越来越大，楚墨辞，你说，我到底该不该相信你？你会让我失望吗？”

“抱歉，真的对不起，或许，当年我本不该离开。”

“不需要道歉，那我就告诉你吧，”云九霄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愿意相信人，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年龄什么的都不用说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吧，呵，云九霄，早年生活于南疆，后来随族群迁族于北幽，善南疆蛊术，曾在北幽山通过灵，后经变故，狼霄军灭，天狼不复从前，为报仇，连屠一十九城，为打消世人对狼霄军的恶语，连战妖族三十六位天神，再后来中彼岸之毒，武功一落千丈，隐于世间，最后收了几个小鬼的路钱，重返天狼，就是这些，还有一些细节，就不告诉你了。”

“这么多年，你都是自个儿熬过来了？”

“不然呢，你不在，我可不敢放心的去死，”云九霄自嘲的笑容刺痛了楚墨辞的眼，“再说了，我可死不了，毕竟还是南疆的后人，他们可放心不了我去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