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来的梦3

没啥名声的作者:你向前一步,是勇气,向后一步,也是勇气。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勇气,更何况你已经走过成千上万步,哪里还在乎眼前这一步呢?

赫义兆其实酒量不是很好,可能今晚有如此狗血剧情的刺激,他喝过7.8瓶啤酒也没像往常一样醉到躺哪睡哪。

他在左拐右拐的车里,目光有些晕眩,却丝毫没有困意。

他思考着,难道命运真的把那个男人这样交给他了?

又到了那个很久没来的地方,面前是那扇门,赫义兆突然犹豫了,迟迟没有去敲门。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对于那个男人,他又怕又爱,哪怕很久之后再次相遇,他也一样的心潮澎湃。

这就是人面对初恋的心里感受吧?

他一个朋友曾对他说,他高中的初恋,模样和性格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里,分手后的每一次再恋爱,都是在寻找他初恋的影子一样,要么眼睛像他初恋,要么性格像他初恋,他无法自拔的确定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在赫义兆心中,周宪风是非常特别的一个人,是任何人无可代替的,也不可能相像的。

赫义兆长呼一口气,做足了准备敲响门。

十几秒没有回应,难道睡着了?

那自己不能白来吧?

赫义兆又敲了几下门。

这下一个男人极其厌烦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周宪风:不是给你钥匙了,m自己不会开吗?

郝义兆:……

郝义兆:是我。

空气变得安静,门被打开,屋里男人拧着眉,带有不解的看向他

周宪风:小孩?

周宪风:你来这干嘛?没家啊?

赫义兆平静地看着男人

郝义兆:你的小男朋友不会回来了,我来看看你会不会自杀

周宪风:嘶

周宪风:来看我笑话来了?

周宪风:哈哈,你们就喜欢把我当笑话看对不对?

周宪风变得有些疯癫,笑得疯狂,笑得辛酸。

赫义兆怕他会关上门拒客,不理会他发癫,一只脚跨进房间,没想到一股重力推在他下颚。

周宪风咬着牙,双手攥着赫义兆衣领,把他按在门墙的边角上

周宪风:我好笑吗?

那是一声冷冰冰的话,冷到让赫义兆忘记后背被硌得生疼,冷到心跳漏了半拍。

赫义兆看见周宪风冷冰冰的双眼,原来他的眼神也可以这样,变得这么让人绝望,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和爱意。

郝义兆:你闹够了没有

赫义兆面对这个比自己年长的人,他丝毫不再胆怯,狠狠地说出心里的不满

郝义兆:知道自己多大了吗?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你就这么对自己?这么对你的“朋友”?

郝义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周宪风乐了,不甘示弱道

周宪风:你凭什么说我?小屁孩

周宪风:你什么都不懂

郝义兆:是啊,我是什么都不懂,才会喜欢你这个傻逼

那句喜欢说出口时,自己差点都要泪崩。

凭什么自己要喜欢这样一个人

凭什么没见过几次面就断定了自己喜欢他

凭什么他不能为自己改变

凭什么?

周宪风似乎冷静了许多,放开了赫义兆的衣领,木楞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赫义兆看着呆在那里的周宪风,想说什么,但是居然难受到哽咽,于是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郝义兆:今天你要是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死

周宪风回过神来,朝赫义兆走了一步,腿软了一下,差点摔倒,把赫义兆吓得差点冲过去。

周宪风眼里带着红血丝,望着赫义兆

周宪风:小孩,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赫义兆楞了一下,说道

郝义兆:我要是不喜欢,还来关心你的死活?

周宪风:你刚不还让我去死吗

郝义兆:我知道你没那么大本事

周宪风:呵,那你小瞧我了,而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说出口的喜欢?做过几次爱就叫喜欢了?

郝义兆:是,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也没给过我机会让我去了解你,但我就是喜欢你,不可以吗?

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喜欢,又或许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周宪风保持着嘲笑的面容,从挂钩上的外套里掏出烟点上,极为挑衅的坐在赫义兆面前的桌子上,故意将烟雾吐在他脸上。

烟呛到了眼睛,赫义兆挤了挤眼睛,抹了一痕泪。

周宪风眼睛定定地和赫义兆对视,目不转睛地说

周宪风:我没有名字,我自己给自己取名叫周宪风,宪法的宪,风纪的风。

周宪风:我爸,他牢底坐穿了,但给我妈和我留了一笔钱,我妈她是个聋哑人,每次招呼我都是从喉咙眼里挤出来哎哎啊啊的声音,我小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就叫哎啊。

周宪风:打小我没见过我爸,每次问,我叔就说我没有爸,后来还是我姨跟我说,我爸他是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坐进去了,因为杀人,因为抢劫。

周宪风:我能活到现在,全靠我爸他抢来的钱,你说他伟大不伟大?

赫义兆没说话。他认真听着,这似乎是面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在清醒,算得上正常的状态下,和自己谈心。

周宪风:我的名字就是为了“报答”我爸,让他知道在这个法律的社会,他的做法在别人口中有多么荒唐可笑。

赫义兆感到一股强烈的恨意,那是周宪风对他父亲的恨意。他能想到,这样的条件下,周宪风该承受多少本不应承受的痛苦。

郝义兆:你……

赫义兆想不到周宪风会有这样的背景,那他是以何种姿态长大的?

赫义兆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能打心底可怜这个男人,慢慢理解这个狼狈的男人。

周宪风:你犯不着可怜我,我就是一个很龌龊的人,你从你朋友那听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个人就是贱,就是喜欢到处和人上床,这样的我你也喜欢?

赫义兆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堪吗?

郝义兆:我,我不知道

他需要时间冷静,需要时间消化。

周宪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你滚吧,把门关好,我去睡觉了。

周宪风不愿多说什么了,烟踩灭在脚下,起身就往房间去。

赫义兆来不及多想,内心的感受全部化作冲动,从周宪风身后紧紧抱住他。

周宪风停在了原地,没有迈出下一步。

周宪风:笨蛋,你想搂死我啊?

身后的人早已泣不成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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