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6
范闲此时还在京都府和郭宝坤请过来的状师贺宗纬拉扯,凭借着一手装傻充愣的本事,坚决不承认自己殴打了郭宝坤。
郭宝坤被包成了个粽子,直挺挺的躺在木板上,被抬着上了府衙,给范闲看的都忍不住乐了。
“郭公子,这是个什么造型,你在玩一种很新的cosplay吗?”范闲说着,还上手戳了戳眼前的木乃伊。
“呜呜呜!”郭宝坤身残志坚,即使四肢不勤了,全身上下包的就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四个窟窿眼,在听到范闲的话后,依旧顽强的呜咽着。
范闲虽然听不懂郭宝坤在呜咽什么,但他能想到郭宝坤骂的很凶。
“大人,范闲将郭公子殴打直此,还冷嘲热讽,此等凶残之人,绝对不能放过,恳请大人用重刑。”贺宗纬作为郭府的门客,站了出来。
相比于一边吊儿郎当的范闲,贺宗纬自诩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风度,对着上首坐着的梅执礼行了个学生礼,言之凿凿,条理分明的指责着范闲的罪责。
“等会,这状子上说,事发之时,家丁都被迷药迷晕,郭宝坤也是被人套着头打的,怎么就认定是我了?”范闲绕着公堂周围转了一圈,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打断了贺宗纬的话。
“自然是你自己自认了身份。”
“我干嘛自认身份?”
“恶人行凶,常有嚣张之举。”
“那我既然要自认身份,我干嘛拿东西罩住他的头啊?如此行事,岂不自相矛盾。”
“那是因为你早就想好了理由来狡辩。我猜你接下来还会说,是有人冒充你行凶。”
听到此,范闲乐了,这会儿范闲倒是恭恭敬敬的执手行了一礼。
“回大人,你听,原告状师说了此案是冒充行凶,可以判了。”
措不及防的一击,打的贺宗纬不知所措,脑子里想着这范闲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梅执礼听着台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梅执礼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但他此时想的是赶紧把这麻烦事给糊弄过去。
一个原告,一个被告,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一个是户部侍郎的儿子,两个儿子的父亲都不好惹,梅执礼只想着只要面子上过 的去,此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什么矛盾,你们两家私下解决即可,没必要闹到我这京都府来。
他这个京都府尹在京都就是个小角色,在寻常百姓面前耍耍威风还行,牵扯到权贵子弟,梅执礼主打的就是一个混稀泥。
梅执礼想不通,在他上头还有刑部,刑部上头还有一个检察院,怎么就一定把他这个京都府扯进来呢?
“既然没有看到这行凶者的脸,此案。。”
“大人,郭公子被凶犯打成如此模样,郭大人亦是震怒,特意嘱咐了小人一定要追查到底。给郭公子一个公平,也还京都一份安宁啊。”
贺宗纬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梅执礼的话,他作为郭府的门客,背后站着的是郭大人,郭大人身后站着的是太子殿下,范闲不过一区区私生子,范大人对范闲十几年不闻不问,想来也并不在乎范闲这个儿子。
优势在我,此战必不可能输,他贺宗纬也能借此获得郭大人的赏识,从此踏入官场,一路坦途。
贺宗纬信心满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