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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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函瑞的表情并不是在困惑,更多的是对少年的行为的不解,作为兄弟,他怎么会认不清那监控里的身影,犹豫一秒,都是对他们从小到大的亲情的质疑。
但他没有开口拆穿,而是不断打扰那想将矛头对准张桂源的言语。
至少张函瑞做不到,亲手送弟弟陷入更危险的地步。
说后悔什么的已经太晚了,但少年还是不由得回想若是那一天,自己对张桂源恶语相对,严厉呵斥他,至少不会拉着弟弟下水。
但这一切都是马后炮。
他的目光在张桂源脸上游走,不见少年有担忧的面孔。
接着张函瑞注意到他的衣袖,沾了些白色的毛发,但这很显然,不可能是人的头发。
几缕绒毛轻柔地粘附着,纤细又绵密且柔软,毛尖微微蜷曲,仿佛是小猫悄然留下的亲密印记。
几乎是一瞬间,他皱起眉,抓住张桂源的胳膊。
张函瑞:“你碰猫了?”
张函瑞:“还是被抓了?受伤了?”
张函瑞的双眼忽然瞪大,死死地锁住张桂源的手腕,那目光好似要将手腕看穿,寻出是否有猫爪留下的痕迹。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很慌张。
这大概是许久都没有过的肢体接触,张桂源心一抽,他愣愣的,眸子里的情绪莫名有些转换,那一瞬间的开心。
原本他也是哥哥最宠爱的弟弟。
张桂源:“没有。”
张桂源:“我摸了它。”
他冲破了自己心理最抵触的那道防线。
是不是代表着,任何事情都可以有改变的余地?
张函瑞:“你最近和她靠太近了。”
张函瑞:“别引火上身。”
趁着几人忙碌的端着桶来回奔跑,张函瑞暗着眸子,语气里是担忧,却不夹杂责怪,他明明是在放纵自己的行为。
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被影响。
张函瑞又再推开自己了。
他垂眸,没开口回应,只是默默的掏出手帕,望着对方脸颊旁的伤口。
张桂源:“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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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站在一个立场吗,没人仔细思考,也不会去询问对方,只是心有灵犀得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一切,并非真正心甘情愿的事情。
或许是被那些无聊的同学烦躁太久,压抑的情绪沉寂着,导致张桂源早就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习惯性的摆着阴暗的一面,受到攻击时,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他们口中暴力的,阴险的,是张桂源,同学可以肆意嘲笑,阴阳怪气的对象,也是他。
就像是一个人被分为两半,成为不同的个体,来回切换着。
张桂源恶意揣测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打心底觉得他们都是肮脏,虚伪,可怜。
直到一个奇怪的人出现。
她真的很奇怪,似乎成千上万的词语都无法彻底形容池周,最后沦为这两个字。
带刺的,令人无法琢磨的。
会不忌惮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碰到事情就想闯一闯,甚至是,想要为所有人都改变什么。
他是一个小恶魔,从最开始凶狠的模样,逐渐被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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