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花晚节·照顾

木落淮南,
雨晴云梦,月明风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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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一枚暗器射来,破空声将夜色打破碎,也将粥碗打碎。

宫尚角捏起桌面一块瓷碗的碎片,用足内力,朝暗袭处甩去,动作快如闪电夜色中,有人痛苦倒地。

被瓷片打伤的却是宫远微,伤在肩膀下方靠近心口位置。
宫远徵被送到医馆,他躺在木板床上,上衣被剪开。

呼吸急促,躺在床上咬牙坚持,满脸痛苦之色,被击中的位置是一个命门。
两个大夫围着,他们看着心口的那个瓷片,插得很深,都不敢摘取。
两个大夫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小卒:“这个位置……是经脉命门,稍有不慎……”
小卒:“这么深……能摘取吗……不如请月长老过来看看?”
宫远徵咬着牙,命令道,
宫远徵:“快……取……”
宫远徵:“我会运转内力,护住经络,你们……只管……取下。
大夫终于定下心神,吩咐下人,
小卒:“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来……”
另一大夫急忙拿来一块切开的山参,放到宫远徵嘴里,宫远徵咬着,脸色已经非常苍白。
小卒:“徵少爷,得罪了……”
大夫说完,把瓷片拔出。
随即,鲜血四溅。大夫脸上全是血。
宫远徵咬着山参,面如死灰,昏死过去。
周围的下人全部下跪,低头,没人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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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啊!”

锦觅从梦中惊醒,她梦见远徵受伤了,梦里全是他的血!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锦觅苍白的脸上,她的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眼中满是未散的惊恐。
梦中那片刺目的红,如同夜之恶魔张开的巨口,吞噬了所有的安宁。

锦觅:“是梦、是梦,只是梦而已…”
锦觅安慰自己,突然她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起身穿衣出门查看。
发现门外丫鬟侍卫在不停走动,似有不寻常。
锦觅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揪住,她疾步走向一名匆匆路过的丫鬟,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锦觅:“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闻言,面色一黯,低声答道,
小卒:“徵少爷今晚受了伤,此刻被安置在偏院的静室中,正由几位大夫全力救治。”

锦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几乎是小跑着穿过曲折的回廊,心中默念着,
锦觅:“宫远徵,你一定要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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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内的烛光摇曳,映照出医者紧张忙碌的身影。
一踏入门槛,一股混合着药草与松节油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心感。
医馆内,老医师闻讯赶来,见宫远徵面色苍白,额角渗汗。
他轻轻拨开宫远徵的衣襟,仔细检查伤口,只见胸前的衣襟被血液浸透,但好在玉佩碎裂之处,皮肉只是擦伤,未及要害。
老医师眉头紧锁,手法娴熟地清理伤口,撒上止血药粉,动作既快又稳,生怕一丝疏忽加重伤情。
一旁守候的宫尚角待其完事起身,向老医师投去询问的目光,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

宫尚角:“医师,远徵的伤势究竟如何?可有大碍?”
老医师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瓶,抬头望向宫尚角,神色稍缓,
小卒:“角公子放心,徵少爷的伤口虽靠近要害,幸而有玉佩护着,加之救治及时,现下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需得静养数日,辅以汤药调理,方能恢复元气。”
烛光下,宫尚角的面容柔和了许多,他轻轻点头,目光再次落在宫远徵苍白的脸上。
锦觅赶过来时,宫尚角正坐在医馆的病床前,他先为昏睡的宫远徵把了把脉,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长吁一口气,盯住伤口看了许久。
锦觅小声急切的问,
锦觅:“角公子,远徵他怎么样了?”
宫尚角:“远徵他…已无大碍!”
锦觅:“那就好,那就好!”
锦觅松了一口气,轻轻坐在宫远徵床边,目光温柔地拂过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庞,心疼不已。
而知晓锦觅真正身份的宫尚角手中紧握着那块破碎却依然温润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是远徵的母亲,
锦觅小心翼翼地用帕子蘸了温水,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细汗,动作里满是母性的光辉与心疼。
宫尚角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已明了锦觅与宫远徵之间那难以言喻的血脉联系。
他轻叹一声,缓缓走到锦觅身旁,低声说道,
宫尚角:“锦觅,你帮我照顾一下远徵,我出去一下!”
锦觅闻言,眼眶微红,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更加专注地照顾着昏睡中的宫远徵。
宫尚角走出了医馆。他需要静一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