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壶玉衡

不是所有的河流，都流向大海。

————————————

翌日，冬日的天亮得晚，一大清早都还暗沉沉的。

　　厨房里，腾腾的热气在灶台前冒着，弥漫着各样的香气。

　　云为衫把酒壶和蜜饯放到随身带过来的托盘里，这时，上官浅推门进来了。

　　上官浅拿起一个篮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些新鲜的水果。从外面看，两人只是在厨房里各自忙活，没有任何异样。

　　而在柜门挡住的地方，上官浅的脸埋着，低低开了口，

上官浅：“那个囊袋呢？”

　　昨日里宫远徵根本没来找自己要囊袋，莫非宫门之人反应如此迟钝，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云为衫：“什么囊袋？”

　　云为杉疑惑，上官浅震惊，抬起手比画了一个“三”。

上官浅：“宫远徵的暗器袋！你没有看到我给你的标记吗？”

云为衫：“看到了，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上官浅：“不可能，我明明把囊袋藏在那个缝里了。”

云为衫：“那应该是被别人捡走了。你本事那么大，敢偷就要自己想办法圆回来！”

　　云为杉无所谓地说道。上官浅咬牙看着她。

上官浅：“我告诉你，我们同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暴露了，你也别想活！”

　　她要另想办法，有了！

　　上官浅暂时放下那件事，只要他们不提，自己就安然无事。接着问云为杉，

上官浅：“宫子羽什么时候进后山？”

　　云为衫折着手里包蜜饯用的油纸，头丝毫未动，只有声音传来，

云为衫：“应该快了，我试着问问。”

　　身后的门关上了，几颗鲜果颜色欲滴，如同上官浅笑得娇艳的面庞，她看着四下无人，倾身过去，在云为衫耳边低语。

上官浅：“你的任务是绘制宫门云图，对吧？”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猜到的，云为衫没有说话。

上官浅：“一直以来，江湖中只知道宫、商、角、徵、羽，这后山却是第一次听说，神神秘秘的。我问了好多下人，都不清楚。你若是能调查到后山情况，寒鸦肆应该会很高兴吧？”

　　云为衫不置可否，

云为衫：“不用你说，我肯定会查。”

　　上官浅重新转身轻笑着，有些不信，

上官浅：“后山重地，可不太好进。”

　　连零星半点的信息都难以打听到，更遑论进入后山，她丝毫不觉得云为衫有这样的能力。

　　云为衫见她带着一丝轻视，只是淡淡地说，

云为衫：“我有办法跟踪他。”

上官浅：“怎么跟？”

　　上官浅有些意外。她等着云为衫往下说，但对方此刻像是有所隐瞒，没有继续说。

上官浅：“无锋的追踪术不外乎几种，痕迹测写、易容尾随、目的预判、换岗接续……”

　　上官浅逐字逐句地试探，无锋的追踪术，她们都熟烂于心，然而云为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上官浅：“哦，对了，还有一种……“

　　上官浅打量她的眼睛，

上官浅：“香术追踪。”

　　因为难度太大，她方才没有直接列举出来。

　　没想到云为衫的眉头明显动了一下，上官浅立即明白自己猜对了。

上官浅：“看来我猜对了。不过香术追踪可是最难的一种……我怎么没听说魑里面有人会这个啊……”

　　上官浅有些诧异。

　　云为衫包好了蜜饯，托盘上的酒壶被她端得稳稳当当，不以为然地说，

云为衫：“无锋里你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

上官浅：“行。祝你好运。”

　　上官浅没有不快，一脸期待地说。

　　云为衫顺着她的话，

云为衫：“多谢。”

上官浅：“马上要到半月之期了。”

上官浅反问她，

上官浅：“你应该查到什么了吧？”

　　云为衫的眸色沉沉，

云为衫：“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半月之期到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上官浅悄悄摸着篮子里的水果，神情复杂，而云为衫已经端起蜜饯和酒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