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碎乱玉

从此烟雨落金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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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来到女客院落,与院子里的宫子羽等人打过照面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官浅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冷却,她动作迅速地拿起桌面的笔和纸,

并且将房间内点着的蜡烛倾倒,滴下蜡油来,用蜡液将自己的手指包裹住。
宫门的暗器淬有剧毒,他们随身都带着经过特殊浸染工艺制造成的手套,不会直接接触暗器。
宫门毒药毒性剧烈,可以通过皮肤表面的毛孔和汗腺,渗透而入。
而蜡是最简单也最容易获取的能够用来临时隔绝皮肤气孔的东西。
蜡油未冷,烫得皮肤幽微刺痛,
上官浅用裹上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刚刚偷来的暗器囊袋里的暗器取出,
对着光线,仔细研究着暗器的结构。

而宫远徵正站在河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对此一无所知。
很快,上官浅在纸上描摹出了暗器的结构图。
那些金属做工精密,机关细微,她把图纸对折,
塞进腰带之间,并将暗器全部放回囊袋,再次藏回衣袖里。
院落里,云为杉与宫子羽刚刚交谈完毕。
正好,上官浅从身后走了过来。
宫子羽看向她,
宫子羽:“上官姑娘东西拿好了?”
上官浅颔首,对云为衫说,
上官浅:“嗯,云为衫姑娘也检查一下,不要像我一样,半路忘了,又折返回来,太耽误事儿了。你看,天都快黑了。执刃大人,我先告辞了,徵公子还在等我。”
离开前,上官浅给了云为衫一个怪异的眼色。
正觉得有些奇怪,云为衫盯着她的背影,

突然,上官浅在身后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个手势。云为衫的眼神震动。
转过头时,她却平静地看着宫子羽,轻声说,
云为衫:“这样的话,我也再检查一下吧。”
云为衫没有回自己房中,而是潜入了上官浅的房间。

她四处搜索着,眼睛飞速在地面每一寸角落扫视。
河岸边,上官浅来之前,宫远徵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他的欢喜担忧从来只对亲近之人展现,很明显,锦觅和宫尚角都是他在意的人。
而上官浅身份还没有彻底查清,是敌是友暂未清楚,
而且她是来和自己抢哥哥的,想让他态度好,哼!
不远处上官浅缓缓走来。
上官浅:“徵公子久等了。”
宽大的衣袖轻轻拂动,宫远徵好奇地看向她的袖口,
上官浅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了一下。
宫远徵:“拿了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收紧,上官浅神色如常,只是有点害羞地笑了笑,
上官浅:“没什么特别的。”
宫远徵:“给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会儿,发现宫远徵的表情非常认真而凝重。
于是她把左手递到身前,一个红色的锦囊出现在她手心里。
宫远徵伸手去拿,上官浅却缩回了手,宫远徵眉间冷郁,附身往前,将那红色锦囊拿了过去。

同时,上官浅趁宫远徵倾身过来的时候,想趁机将右手袖口装着的暗器囊袋放回他的腰间,
结果宫远徵动作太快,拿走了她手里的红色锦囊就移开了身子。

手下一空,上官浅不得已,只能把右手收了回来,将囊袋重新藏回袖口中。

宫远徵拉开红色锦囊的束口,朝里看了看,然后又把束口扎紧,抛回给上官浅。

宫远徵:“我哥从来不带这些金灿灿的浮华之物。”
上官浅:“我只是想让宫二先生开心。”

宫远徵:“我不知道这礼物能不能让哥哥开心,但如果天都黑了我还没有把你送过去,他一定不开心。”

上官浅捏了捏手里的麂皮囊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