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乌龙
“不是爸妈不支持恋爱,是当下应该以学业为主,那些都是旁门左道。”爸爸说道。
“我们为了你们辛苦就是为了让你们可以获得好学历,然后又成家立业的能力了,那时候再谈恋爱结婚我们都大力支持。”妈妈说道。
我妹妹第一个开口反驳:“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是人无法避免的人生成长,没有恋爱冲动才是不正常的心理发展。”
接着是我哥:“林珂说的没错,这是科学发现的客观事实,是人一生无法回避的一个生理命题,这种反应不是你们说的无脑冲动,反而证明着一个人从思想到生理的全面成长,你们说的高学历我清楚,说白了就是为了日后的物质基础可以支撑爱情的发展,是不是?”
爸妈说道:“是。”
我看着他们互相辩证,互相否定对方的看法,我虽然是正方的被维护人,但是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掺和这件事,这让我自然的想到在图书馆偷偷看的一本书,里面就讲了这一个故事,让我难以忘却。
从始至终,都是他们在主导他的审判,身为当局者,他却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只能任由判官和律师论战,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最终他主动放弃了对自己的辩护,被宣判了死刑,如果他选择不当局外人呢?
我不想当一个命运被别人操控的局外人,我要真正入局扼住命运的喉咙,把方向盘牢牢的握紧在手中,我要为自己辩论!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小汐的同学。”
我突如其来的发言击碎了原本的激烈的语言斗争,好像命题瞬间没有了继续辩论的意义,空气奇迹般地凝固。
“我可是你爸,你和她有没有关系我们能看不出来吗?你的态度早就露馅了,所以今天到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小兔崽子你!”老爸的一番发言同时打碎了凝固的环境和我的慌乱,我也算是从恐惧中解放了。
我原本以为是我是局内人被架空了谁知道我本身就是这件事的局外人,只好尴尬的问:“谁的问题?”
“你表哥家的妹妹。”老妈解释说。
“原来如此,她不是才十三吗?”
“人家马上就要十六岁了,表姐和你同龄的,你忘了?俩年半的学院上傻了?我的哥哥。”我妹妹又开始打趣我。
“我忘了,但是脑子没坏,比某些人三分钟的记忆强太多是不是啊,我的妹妹。”我坏笑着反客为主,开始不断打击她。
“呵呵。”
她冷笑一下就继续投入这场辩论会中,可能是受到辩论会理性思维的约束,她居然不为所动,换作平时已经和我干起来了。
我仔细观察她直到会议结束,她都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看样子是不会找我的事了,于是听了一个多小时辩论会的我,耳朵已经嗡嗡的了,在我哥的搀扶下再次回到房间,因为我想再熟悉熟悉。
颤颤巍巍的走到房门,我就让我哥回客厅,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回忆曾经。
“你别站太久,腿不方便。”
我哥刚才的严肃已然烟消云散,此刻我从他的身影上看到了责任。
随后我点了点头看他将房门关上,左手吃力的支撑起麻烦的身体,看着房间的每一处,直到视线聚集在一堆玻璃珠上,它们摆放的位置和两年半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动,可能是先前回来的时候放假已经被爸妈打扫好了,所以很干净,一点灰也没有。
这时候,我听到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 这时正想着轮椅上哪去了,还没来得及转身去问,就被一个“呀吼——!”的飞踢踹到床上,但是这一飞踢却完美避开了所有要害包括伤。
“林珂!”我大吼道。
结果面前什么也没有,瞬间我的眼睛被漆黑一片占据,有人在背后对我耳边小声点说:“猜猜我是谁?”
我直接一个过肩摔给她摔倒床上,当然,我不可能真的对自己亲妹妹下狠手,只是轻轻一摔,吓唬吓唬她,结果她却趁机用双腿夹住我的头直接连我也摔倒床上,我当初真不该支持她去上武术班!
“哥哥,不玩了?我去学习喽,bye bye,嘻嘻。”
我的妹妹真的是古灵精怪的类型,真让人劳累啊……我细想也不太对,她那一脚总不能是因为刚才打趣她换来的报复吧?
“あの、あの。”
我的床下好像传来什么让人不安的声音,我做好心理准备后立刻从床上向床下看去,一个长发凌乱的人在黑暗中伸出手,难以克制的潜意识恐惧告诉我那是个脏东西,被吓破胆的我直接把手伸过去框框一顿乱砸,直到下面传来惹人怜悯的,充满委屈的哭声,我才意识到这个人不是那个谁吗。
在想起来后,我慌忙的将左手伸到床下把她强行拉了出来,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我恨不得给我自己一巴掌。
我的床下因为也被打扫了,所以还算干净,她除了头发有些凌乱外,衣服也算干净……吧。
“先不追究你为什么会在我床底下,我只想知道我不小心打疼你了吗?”我不满又不得不关心的问道。
她鼓着脸颊伸出手指,一行字再次出现:你那是不小心吗?很疼,头、胸、眼睛都很痛。
她这次不用手指就可以操控字幕的变化,因为双手在整理头发。
这话说的给我都整不好意思了,难道刚才有些软的地方是……
我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转移到那个特别让人注意到地方,肯定是因为我关心她的感受,毕竟我刚才下手打的力度的确不轻。
“へんたい!”女孩说完就捂住胸口。
我这次貌似是听懂了,她说的是变态。
“十分抱歉!”我双手合十参考之前看动漫的经验用他们的习俗来对她表示歉意。
她的表情似乎是对我会他们的习俗有些惊讶,但是很快,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就消失不见,她再次写出一行:“今晚梦境不要错过,我等着你,让我们一起绽放至顶点。”
“什么意思?还有,我忘记你叫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再次显现出两行字:
一:我只负责传话,不清楚她的做法。
二:我叫千秋和歌,下学期就要作为交换生来到你们学院学习。
“好吧,你只是传话的,千秋和歌,记住了。”我后知后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的思路疏通让我瞪大了双眼。
我异常激动的说道:“什么?!你要来我们学院?那种地方你绝对不能来!听到没有?”
字体再次浮空出现,上面这次写道:“你们联合学院和新九州学院达成的联结条约就是这样的啊,可以自由派出交换生来互相促进学习。”
“啊——?我脑子如果没坏,我是三好学院的学员,联合学院是梦璃汐的学校,你找的是她不是我吧。”
她拼命摇头,表情无奈的说出:“ばか。”
这句说话的意思我很清楚,我也非常清楚面对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意思,说我是笨蛋,呵呵呵呵。
千秋和歌再次写出:“你现在的身份信息已经全部迁移到联合学院,由于你们联会成员大规模的受伤甚至死亡,联合学院不得不启动B计划,利用已获得的信息从法律和武装上对三好学院进行了全面制裁,最后吞并。”
看她给出的答案,我似乎察觉到大巴车侧翻爆炸不是偶然,但是这种阴谋论的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根本无法成立,也就暂时打消了,但是古月他们一行人的出现绝不是偶然,是联合学院与联会的共同计划,也就是B计划之前的A计划,内部瓦解。
“谢谢你。”
听到我的回复后,她微笑着双手挥动表示不用客气。
“所以可以从我的脚上离开了吗?我的脚还在痛。”
我的吐槽瞬间惊起她把身体挪开,刚要从那边挪开,就被她一手按住,当千秋和歌的左手冒出绿色光芒时,我就想起来治疗术,看样子她是准备为我治疗双腿啊,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刚要道谢,她突然高举左手二话不说直接狠狠的拍在我右腿上面,那种酸爽的痛感简直就是活阎王降世,给我一阵阵的表情膨胀。
一行字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上面这样解释:“我学习的治疗术还没有学到精髓,只能把治疗能量打入你的身体,过程忍忍就好啦。”
当我默念完,她已经双眼冒光的准备为左腿治疗了,我赶忙喊停,问道:“能不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您再打进去?”
她满脸自信的点了点头,我看她认真的表情后,便放下了一点警戒,深吸一口气,说道:“三……嗷——!”
我痛苦到面部完全扭曲,千秋和歌老老实实的跪坐在我旁边,满脸笑容的欣赏着自己的仁者医术。
不一会,我居然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随后立刻按住她的肩膀,连我同她一起摇晃起来。
我心里一万个大无语,用生气又不想生气的情绪质问她:“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那边三是完毕音啊!”
突然间,我自己开始质疑自己问的是什么话,她那边的确是数一二三,三的确是结束音,我的680大脑又卡机了。
千秋和歌突然来到地上跪下磕头道歉,我瞬间想起来李老师的话语,站起来,挺止腰杆的站起来!但是我知道,这是她那边学院的习俗,我没有什么权利去干涉批判九州学院的风俗。
“入乡随俗,我们这里对同龄人、错不至于以及上位不流行跪拜,我们流行握手,也流行拥抱。”
面色有些难看的她突然冲上来抱住我,难道她只听懂了拥抱这一个词语吗?我实在搞不懂她的心思,我推开她尝试走动,发现除了有些不大适应外,其他的都很正常,至于胳膊我不让她治了,让它自己慢慢恢复,她的治疗遭老罪了。
“对了,你不是要去联合学院吗?明天我和梦璃汐说一声,她会领我们去的。”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完全接受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的确,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明明一切都在稳步前行,却突然接连发生这么多事,一时间实在无法接受,特别是她的死亡,我猛然想起来王革,还有B和C,他们现在如何我什么都不知道。
“古月、私は彼女を知っています。”她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着什么,而且声音很细。
她和之前一样,伸出手指,轻轻拨动空气,一行字体就在空中漂浮着。
我边看边念:“‘古月,我认识她’。”
一个锐利的信息使我的神经一瞬间跳动,我诧异的质问她:“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咱不说这个,为什么你会认识她?”
浮空的字体渐渐改变了样子,变成了:“我的妈妈和古月的妈妈是双胞胎,用你们的家族关系来说,她是我的表姐,证据就是古月会读心术,但是她的爸爸是你们这边的人。”
“古月原来是混血儿,我真不知道,你能这么乐观真是好。”
听到千秋和歌原来是古月的外市表妹,我对她的厌恶和警惕瞬间跌破底线,可以说,好感度直线上升。
我们在床上盘坐着,我发着愣,想着许多事情,她也眼神无神,在发愣,在想什么我就不清楚了,直到我想起来她晚上需要居住地,于是关切的询问她。
“你不应该去你伯父伯母,就是古月父母那边住吗?”我心想,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他们那边的辈分和我们这边差距也不小,搞错就尴尬了,所以后面直接讲细节就准确的多。
“違います。”她说完就立刻改变字体,上面写着:“不对。”接着又变幻道:“我是留宿,明天就可以住进学院宿舍。”
“这样啊,你怎么那么害羞啊?我社恐都没有你那么害羞,啊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说道。
千秋和歌突然一激灵,像是反应出来什么,立刻从我的床上下去,坐到桌子前的木椅上,原本只有一小片红晕,现在已经满脸包括耳朵都渗透出深深的红色。
比较古月的直来直往和洒脱,她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
“那你今晚住在哪里?”
她手指了指我的床底,我心想底下再干净也不能睡底下啊!更何况来了就是客,让客人睡床底太扯了,但是也不能让家人知道她的存在,我的脑子都要大了。
“我晚上睡沙发,你睡床。”我十分肯定的对她说。
她再次下跪,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并浮现一个字幕:“请容我上床。”
“这不是随你?好了,半夜最好不要发出声响,这样才能不被发现。”
我的表面风平浪静,简直就是圣贤附体,等她站起身来转身整理床位时,我内心的笑容和幸福感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能认识那么可爱娇羞的十六岁女孩子我简直做梦都不敢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