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一百一十二章（中）

　　第四卷第一百一十二章（中）

止水和宇智波鼬之间的对话，像温开水一样的平淡，却多了一些和往昔不一样的感觉。朦胧的月色，彼此之间若是仔细去观察对方，都能感受到那淡淡的刚刚结束了一场杀戮后还残留的血腥的味道。这是忍者既然要经历的事情，却在经年累月的蹉跎里，由最初的强烈变成了现在的淡然，或者，更直接一点的麻木。

　　“止水哥，要去我家里坐一坐吗？”

　　“怎么，你明天没有任务吗？”

　　“嗯，我今天才结束了一次外出的任务回来，队长给了我假期。”宇智波鼬开口道，唇角里的浅笑是止水熟悉的那种情绪，也是和他一样，在会面时努力维系着的另外一个自己。忍者，都是一群虚假的被任务和命令支配的工具而已，所有的人类的情感和计谋，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

　　也只有在少数的信任的同伴跟前，才能将心里藏起来的一些真实的自己短暂地出来释放一会儿。

　　“原来这样，”止水抬头看了看天空，“不会打扰到你的家人吗？”

　　宇智波鼬轻轻地摇摇头，“这个时间父亲应该还是家族的会议上，佐助也睡了。”

　　“那就去你家的门前待一会儿好了，万一佐助没有睡觉，听到你回来的声响，肯定会影响到他明天早晨起来上学的时间吧？”止水用一种“心知肚明”的眼神，小小地揶揄了一下宇智波鼬，就看到这个他一直关注着成长起来的少年，露出了符合真实年纪的笑意来。

　　“说的也是。”宇智波鼬点点头，便和止水并肩同行着。街道两旁都是紧闭的房门，偶尔从二层地窗子上透出几点淡淡的灯光，应该是店铺的老板们在核算一天的生意成果吧。是村民，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们。

　　在能够看到家门时，宇智波鼬和止水才同时停下了脚步。他的背上还背着暗部的短刀，腰间包里的苦无和手里剑上的血迹甚至都没有完全地清理干净。止水当然在这一路上已经察觉到了这些，只是，他意识到现在的宇智波鼬和他之间，像这样可以心无芥蒂地谈心的时间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本来是做好了准备去接受的现实，将他们之前“默契”的一些共识和愿景挤压到了几乎再也没有“个人”的存在。宇智波鼬清瘦的脸颊上，目光越是越发变得坚毅而深邃。这个曾经因为受伤而被他背在背上的少年，也终于和他一样，不得不为了村子，为了宇智波家族的名望，而被迫地成长起来了。

　　“说起佐助，好像在你加入暗部之后，和这孩子独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了。”止水清楚宇智波鼬对弟弟佐助的在乎，在他们都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后，就愈发地想要保护在平和环境下成长的这一些孩子们，尽量不要过早地接触到忍者的那些不能随意道出的压力和残忍。

　　“所以，有了假期，我会尽量安排出一些时间给他的。”宇智波鼬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佐助那幽怨的目光下的小包子脸，心头只觉得一阵轻松的情绪涌起，那压抑的消极地址下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