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篇】身不由己

“阿露,随本宫一起去瞧瞧粥棚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出宫后,她瞧着天玄城内来了好些灾区流民,有些流民因灵力值过低需口粮来充实自身能量,否则会因灵力值过低而体弱多病。

最终,殒身而去。

民以食为天,掩霜乃上古三大灵兽之首的丹顶鹤族,先祖因参与九界创世而牺牲,何等大义。

后,族群名正言顺入了神系阶之最高贵的上古神系,因初始栖息地位于璇玑幻境附近的沼泽地,故而又得名——幻界,幻界之内有着一望无际的迷雾森林,据说这是外界通往幻界的结界,若是走出去了便是到了幻界,若是没走出去,许是会被奇异巨兽等吸了去,又或许永远出不来。有去无回。此处有着迷幻沼泽和女儿湖、天玄湿域等等。丹顶鹤族群在此繁衍生息,苍穹谜境九玄天域的第二千百八年前,丹顶鹤族群统领夏氏带领族群一路披荆斩棘,最终深得民心赢得帝鹤之尊,苦心经营,步步为营,最终在九界赢得一席之地,于幻界建立国家号【掩霜】掩霜建国首任国君玉康帝君夏灵素,将创世之一的先祖追封为建安祖神帝,摆放与夏家祠堂,年年供奉,以先祖遗志为信仰,世代相传,家喻户晓。

掩霜历经三位帝君的耕耘,如今到了则安帝君这一代已是富庶。

只不过,只是即便是上古神系,也无法改变天道真理,百姓们也要面对生活的酸甜苦辣、生死离别。

是的,你没看错。

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包括神,也会生老病死。

书上说,人生百年,那书中的人类可轮回转世,亦是一种重逢。

可,这终究是书里,并非现实存在,因为九界之中,阙卿们若是殒了,那意味着灰飞烟灭,永世永灭,从此生死两茫茫。

若是可以,康华帝姬很希望小父轮回转世,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身边,陪着她。

可回归现实,已至粥棚前,流民们用看待救命稻草似的态度面对康华帝姬。

康华帝姬手持大勺给流民们盛粥。

围观的百姓与流民无一不夸赞康华帝姬的爱民如子之举。

现如今,夏家已掌权三代帝王地位稳固入山。

她出生时虽因预言舆论不断,辱骂不断,可她从不想花时间,费口舌做无意义的解释,而是在一桩桩一件件构陷证据摆在大众眼前时,大众自会还她一番清白,道义。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君与臣、君与民、臣与民

何不如此?

夜晚,康华帝姬又来到了济慈院暗访之前救济的贫苦百姓们,其中一位失去双亲的小女婴现如今已垂髫。

她瞧着心疼,塞了几颗饴糖给她,小女孩笑得很开心,像暖阳一样。

康华帝姬轻抚小女孩的发梢,询问管事娘子——柳氏

“她叫什么名字?”

“桃儿”

柳娘子回答。

“桃儿今日似是磕碰了,手上有些淤青呢。”

桃儿抱着康华帝姬的腰身,闻言摇了摇头,康华帝姬眯着眼睛,一副‘真有趣’的表情。

“好好好,不说了,凡事要小心,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馆看看。”

夜晚,幻宫上下惨叫声连连,原来,跟着康华帝姬出去的随从宫女们‘跟丢了’如今宫里宫外几乎找了个底朝天夏芿勃然大怒,将康华帝姬身边不称职的都责罚了。

然,作为贴身宫女想白露并没有被罚,夏芿反而和蔼询问“白露,朕从小就让你去贴身服侍帝姬殿下,她素日待你不错怎么不好好跟着呢?”白露有些无措,疑惑极了。

一炷香之前...

康华帝姬还牵着白露的手在闹市里游走闲逛,远远的跟着的几名宫女与暗卫。

康华帝姬牵着白露来到一处灯笼铺前眉眼弯弯的指了指最上面的小兔子灯笼,白露会意从袖口掏出银两塞掌柜手心,谁聊付个钱的功夫康华帝姬就不见了踪影,几名暗卫与宫女分头寻找了很久很久。

白露决定,先带几名宫女回宫和夏芿禀报,另外几名暗卫则在城中寻找康华帝姬。

因担忧大肆寻找会打草惊蛇,夏芿下令派暗卫队寻找康华帝姬。

...

幽深阴暗的小巷子里流民躺了一地,休息的休息,抓虱子的抓虱子还有...

一间十分隐秘的屋子里,康华帝姬被捆绑着手脚,被放置于桌上,处于昏睡状态。

是谁?

如此大胆?

可是,她并没有结仇啊。

屋内几名流民都在议论着她

流民1:早些年就听闻帝姬乃咱们鹤族第一美人,今日一见传言真诚不欺我,待会我们一个一个上。

流民2:可是,上边不是说了吗,吓唬吓唬就得了。

流民3:早年就因为她的出生害得咱们掩霜九州灾荒遍地,尸横遍野,就连已故去的刘大祭司都说了她克国,殃民可陛下心慈手软留着这个祸害,现在倒好想以为做几件好事,说几句好话就能够收买民心?

呸!

流民4:一个克国、克民的庶女,和他爹当年一样下贱,真以为攀高枝就能改变本性吗?

小小庶女,以为得到顾后几日疼爱就能能做储君?

成为掩霜君主?

做她的春秋大梦,要我说我们今晚就不要放过她!

为我们因她死去的亲朋好友报仇吧!

就这样,流民们对她虎视眈眈,似乎想要撕碎她一般,其中一位流民浑身臭气。

他锢住康华帝姬准备,大手欲探春光时门被一脚踹开。

一束月光,撒了进来,太傅傅芸侯的长子傅云程带着几名暗卫进了屋,就这样暗卫们三下五除二就将流民们押下,带去了廷尉审讯。

傅云程解下披风包裹住衣裳微乱又穿着单薄的康华帝姬身上,打横抱起直奔宫中去了,寂静的天玄甬道,从此有着急促的奔跑声‘达达达’

——

(PS:以下是以则安帝君夏芿的第二‘我’

视角展开)深夜的蘅芜殿,烛光昏暗着,我(夏芿)独自坐在床边守着睡得昏沉的孩儿,时不时给掖了掖被子,我望着孩儿,沉默了。

这是我们母女两,为数不多的单独相处。

身在帝王家,我何尝愿如此母女情薄,然,家国、百姓都是身为一国之君的首要责任。

我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只顾着私情,

我望着她,仿佛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陆羽。

孩儿长得真的很像他,我很开心,很欣慰,毕竟陆羽是我这一辈子,真心实意待过的男子。

只是...

那时顾家势大,我为了江山的稳固,一边哭,一边写下了赐死的旨意。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可我不愿让别人看见我的狼狈,次日早早起身梳妆只为盖着眼角的猩红。

自那天以后,我仿佛自己谁也不会爱了,身为帝君,光鲜亮丽,实际上如履薄冰,一步错,步步错。

我身为帝君,每日要面对着无数谋求算计,权衡利弊,包括宫里的这些夫侍,何不如此呢?

我不想纳,就不纳?

做梦!

好在,最后虽然我没能庇护住陆羽,可是我护住了自己与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是我夏芿连失三女之后的曙光,是我与他爱的结晶,我不在乎无谓她是嫡是庶,我只要她的平安,健康、快乐、让她成为咱们掩霜最最受宠的小帝姬,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可是,造化弄人,刘大祭司说我儿克国、克民,掩霜上下已有数万同胞因她的降生而受到了牵连与惩罚。

我当时躺在床上无力的看着刚出世的孩儿咬着牙想要用她祭祖。

以求先祖庇佑,掩霜万年,国泰民安,先祖曾因创世而与亡,何等大义,故而后世们以此为信仰,将以身殉祖视为荣耀,视为神圣,包括出生后的异类、怪胎、死胎等等...若是用于祭祖那将会是荣耀,是转危为安的有功之臣。

可我,最终没能狠心将她杀了祭祖,将她藏了起来,另一种方式护着她。

我恨她,因为预言,我身为帝君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克国克命的灾星。

有时,我还不能亲手掐死她,在陆羽死后我心虚极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我想要杀了她。所以我把她关到了全是巨兽异兽的锁妖塔域,我想让她自生自灭我不想让她活着回来,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像陆羽,太像我爱的他...

可是,她竟然没死,她竟然把锁妖塔域给捅出了一个窟窿来。

为什么?

她为什么还活着?

可她如此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时,我心软了。再次看见她的时候我躲在屏风后面眼泪哗哗直流,我后悔了,我很后悔。

尤其是,在她将顾家与刘大祭司一家联合对付未出生孩子以及陆羽的证据以及证实了预言完全是虚构的时候,我不敢看她。

即使我真的,我们母女是真的回不去了,可我还是想尽全力对她好,尽全力弥补缺席多年的母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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