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醉春风3
“这也不好,那也可惜,敢问小老板能喝什么酒?”晏别天看自己选的两壶酒百里东君都不愿意喝,便让他自己决定。
百里东君也不客气,只是他像是有选择困难症一样,一直在犹豫,把晏别天都整得无奈了。
“那就须臾吧。”
这一盏百里东君接受了。
“须臾一念,有的时候,”晏别天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命运的改变,往往就在须臾之间。”意有所指,似提醒也似警告。
‘须臾之间,一念生死。’陈轻辞眼底闪过暗光,‘这是动了杀心了,还真是任意妄为啊。’
她看了看没有察觉的百里东君和浑然不知的司空长风,盘算着怎么把他们推出漩涡。
晏别天:“小老板,这杯我便先饮了。”
看着晏别天喝下,百里东君迫不及待追问:“如何如何?我这酒足以名扬天下。”
晏别天也不吝啬夸奖:“确实是好酒,在我此生喝过的酒里,可排前五。”
“第五。”只是百里东君不太满意这个评价,“那你告诉我,第一是什么呀?”
晏别天:“天启城,碉楼小筑,秋露白。”
陈轻辞刚被他们提起兴致想要试一杯,听到天启城,拿酒的动作一顿,‘天启城啊……’
她眼眸幽深,另一只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攥紧,但很快就平复心绪,依旧洒脱自在。
晏别天:“兹以为,好酒只能品一味,而碉楼小筑的秋露白却能品出三味。”
百里东君:“那我若酿出一壶酒,胜过秋露白,足以名扬天下。”
晏别天畅快一笑,没想到这小老板志向远大,“小老板若有机会去天启,可以一试。”只是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百里东君气氛低迷,“怕是没有这个机会咯,我家人是不会让我回天启的。”
这个“回”字让晏别天一愣,那地方的人招惹了很麻烦,他决定再试探一二,“哦~。回?”
百里东君避过话题,“真是好酒啊,我可真是个酿酒的天才。”看向后面一直站着的人,“诸位,不饮一杯吗?”
晏别天点头,那群人上前一人取了一盏,饮下后齐齐称赞。
“这元正确实清爽回甘,那边那位店小二,请你喝杯酒吧。”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将这家店的人全部留在这,他那位像江湖客的店小二。
内力波动和敌意让一直趴着的人瞬间醒来,他接住酒杯,“来找事的?”
百里东君转头看去,“有酒就醒了?”
在这里喝了不少酒了,司空长风一闻便知,“是元正,好酒。”一饮而下。
那迫不及待、两眼放光的样子一看就是酒鬼。
“不够。”司空长风将酒杯一摔,立刻飞身冲向桌子夺酒,如了晏别天的试探之意。
几招交手试探,晏别天觉得这个店小二还是有几下子的。
“砰!”
晏别天的手下纷纷拔剑,被晏别天挥手制止,身手还是要自己试探才放心,他看了看司空长风,又看了看坐在那里一直未动的陈轻辞。
而司空长风看到他们的动作,认定他们又是来闹事的,拿起自己的枪向晏别天攻去。
晏别天抓起一壶酒闪身躲开这一击,以掌对枪,看似势均力敌,然则晏别天游刃有余,侧身一转,一掌挥出,将司空长风击退。
司空长风颤抖着手,‘好强。’
‘追墟枪。’晏别天认出了他使用的枪法。
“啪!”
百里东君一巴掌拍司空长风后脑勺上,“你这家伙,都说了不让你打,你还打,你个赔钱货。”
教训完人,百里东君向晏别天道歉,“诸位客官,我家店小二就是个江湖浪人,不懂礼数,莫怪,莫怪。”
晏别天对这二人心有成算,转头看向陈轻辞,“我观姑娘一杯未饮,可是不喜?这小老板的酒虽比不上碉楼小筑的秋露白,也是少有的好酒。”
‘这是试探完那两位,又来打我的主意了。’
陈轻辞眼神中的嫌弃被帷帽遮掩严实,但语气中的不爽透露得明明白白。
“怎么?我不喝还碍着你事儿了,老板都没有说什么,你倒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起来了。”
“放肆!”一人拔剑攻向陈轻辞,而这次晏别天并没有阻拦。
眼看那人步步逼近,陈轻辞稳坐不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一个带着人后退,一个横枪挡招。
风带动纱幔,露出陈轻辞的脸,让回头想询问有没有事的司空长风看了个正着。
“是你!”司空长风瞪圆眼睛,没想到她竟然是他的救命恩人。
百里东君也看清了,‘怎么感觉有些熟悉?我见过她吗?’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百里东君的思绪,也吸引回司空长风的注意。
攻击陈轻辞的人捧着他的手,上面插着根银针。
陈轻辞扒拉开司空长风,掀开纱幔,傲气地看着晏别天和他的手下,“没听说过不能得罪医者吗?”
看到那人想拔针,她好心提醒,“别乱动哦,小心落得个半身不遂。”
吓得那人僵硬着身子动都不敢动。
晏别天见状,扯出一个微笑,“底下人不懂礼数,还望姑娘海涵。”
“海涵?那你别指望了,我跟你说吧,我这人呢,最小气不过了,可以说是睚眦必报。”陈轻辞并不打算放过。
晏别天:“姑娘想如何?”
陈轻辞上下打量,“那就要看你觉得你手下人的命值多少钱,你的命又值多少钱?”不放过这样好的敲竹杠的机会。
晏别天眼睛微眯,盯着陈轻辞。
司空长风往前一步,将陈轻辞护在身后,陈轻辞看到他的动作挑了挑眉,‘没白救啊。’
晏别天突然笑道:“我的命自然是无价,不过姑娘你只能拿到这些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扔向陈轻辞。
司空长风接下,递给陈轻辞。
陈轻辞看了看票额和数量,“既然你觉得你们值这点钱,那就这点吧。”然后上前拔针。
陈轻辞话语中的轻蔑让那些人又想拔剑了,这次晏别天阻拦了,因为在他眼里,这三个人已经是死人,自然没必要跟死人逞口舌之快。
“看来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但有些事却耽误不得。小老板,今天这酒便饮到这儿了,告辞。”
带着他的人离开。
不过有一个人没动,他旁边的人拍了拍他,“学正,发什么呆呢,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