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张老头心得
“爱喝，喝。不喝，滚！咳。”
张老头一阵轻咳后，板着脸说道。
“老头子我呀！明日要出一趟远门，这铺子。你就给老头子我看好了。要是生意黄了看我回来，教不教训你这臭小子。”
张老头浑浊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威严。
徐亿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哎！老头子。我可先说好了，我这技术才入门。你这一手扎纸人和雕刻将的本事我可是没会几分。你要是出去的日子久了，我可不能保证啊！”
徐亿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故意逗张老头生气。
话虽如此说
可其实徐亿心底却是有些担忧。当年张老头子凭着一手九转纸雕浪迹江湖，闯出偌大名头。
虽说九转纸雕这门术法的确有其独到之处，就连父亲这种顶尖大能都夸其术法可圈可点，变化玄妙。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张老头当年所做之事，结下的仇家可不少。
这段时间与张老头子朝夕相处，徐亿觉得张老头应该是一个警觉慎微的人才对，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他心生疑惑，不知张老头这是怎么了。
徐亿的心中隐隐不安，他担心张老头此次出门会遭遇不测，毕竟那些仇家若是得知张老头落单，很可能会趁机报复。
张老头眉毛一凛，严肃地说道
“小亿啊！你能在一个月就将这门术法入门，可见你的天赋还是很高的，也没有街上那些人说的那么不堪。我这也算是把我的手艺传下去了，也没有辜负当初老师的受业之恩。其二！我也得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买单。此单不买，道心不通，前路不明。其三，也算是回报当初恩公的救命之恩。”
说着，张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本黄皮书抛向徐亿。徐亿后退几步，双手一捧，才勉强接住。
他看着手中的黄皮书，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张老头？！”
徐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他不知道张老头此举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张老头此去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但他能感受到张老头的决心，那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定。
徐亿拿着黄皮书走向张老头，欲把这“心得”还回去。
“老头子，是出什么事了！？实在不行，我可以向我父亲说呀，他一定会帮你的。”
徐亿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他不希望张老头去冒险。
张老头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看向身后黑白牌匾。
“呼～”
那黑白牌匾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肃穆，张老头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决绝，有释然，也有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他微微摇了摇头，对徐亿说道
“小亿，这是我的事，我必须自己去解决。你好好钻研这本心得，将来必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张老头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他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有者自己的意义。我呢，曾无数次寻找我自己的意义，在琅嬛书库里品珍藏书画，这一品便是三年。”
“无数的先辈的经验、经典都告诉我，创造自己的意义，我曾一度也以此为标干，去思考去努力，我到底想要，创造什么样的意义！”
“后来老头子我发现，创造意义这件事情也没有意义，一个人不知所然、赤身而来或长或短暂，赤身而去。”
徐亿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张老头，如果你说人生本没有意义。如果认定这句话，那你想想，这句话本身就是有意义的。这前后不搭，无法自洽，如果你不相信，那这句话逻辑上不存在！”
徐亿的话语中充满了年轻人的锐气和对逻辑的执着。
不朽志意来了，也得直乎“活学活用”。
张老头并未回应，仿佛进入了某种“回忆”一般。
“名字，不管是刻在石碑上，还是存在后世人的家话里，都只是一个虚无的故事，先辈代表是谁？是肉体还是思想？我内心无比的尊敬他，对他有什么意义。”
“他又能感觉到我的崇敬吗？如果先辈没有发明文字，我们会到现在都不会出现文字吗？”
“应该不会，先辈不发明，另外一名先贤一定会发明。不要觉得我在开玩笑，先辈和先贤对你，对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又对整个星辰大海又有什么意义，他们都没有意义，甚至连意义这个词都没有意义。”
“意义是人编造出来自己骗自己的，骗自己去对抗虚无活下去，如果不考虑血脉本质是为了延续。只考虑我们个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做什么呢？我终于想明白了。”
“人生的价值不在于创造意义，人生在于体验，我们都是在不知所然的情况下，来到这世间，你偶然成为了平民，你就体验平民的一生。”
“你偶然成为了大豪家，你就体验豪华的一生，你命途多难，你就体验跌宕起伏的一生。”
“我们都只是天地之间，各种循环的部飞。必然有相聚终之时也有别离之势，当然它并不会消失，他会与另新的方式在一次相聚，形成新的个体。”
“天地因果秩序，分分合合，而你也不是你。所以我能做什么！尽情的体验，享受你该享受的人生，不是让你胡吃海塞，醉生梦死，那只是最肤浅的欲望的满足，是最微不足道的体验。”
“小亿啊，你要体验的是，每一分，每一秒与道的连接。你吃饭的时候认真享受美味，你睡觉的时候认真享受安静，感谢必然的因果给你的环境，这就是道。”
“你受伤了，你就感受你肉体受到的创伤的体验，你生气了，你感受你生气是整个人肉体发生的变化。”
“你出生时很美，恭喜你啊！你就是来体验美的一生的，你可能是万众瞩目，也可能被指责是小白脸人间人渣。”
“你出生时很丑，恭喜你呀！你就是来体验丑人的一生的，又有什么不好嘛？这些都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人生体验，当你用体验的心态，去看在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你的客观意志就会跳脱出来，成为你这身体的观察者。”
“你这时，从某种角度才算与是，一个真正意义上自由人。你可以洞察你自己的身体与天地大道的连续。那些无法支配身体的人，都是肉体的奴隶。”
“人只能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徐亿你能做的，就是尽情的去体验不同的感受！”
“但不要不停的重复单一的体验。沉迷简单，最基本的肉体的快乐。当然徐亿，如果你说，你只想体验愚蠢的一生，废物的一生，只要你一直都是真心快乐的，也不是不可以啊！”
此时张老头神态呆木，双眼充满蓝色光线。
“所以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我是谁？我就是我！。”
“我来自于哪里？我来自大道循环的片段。我要到哪里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只需要活好今天，因为永恒是由每个今天构成，每个今天都可以触摸永恒。”
张老头眼中蓝色光线散去，转身看向徐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
“500 多岁，总得为自己负责。拿着手里老头子我的心得赶紧走，老头子现在想安静安静。”
说着，双手一推，一股缓和的劲力把徐亿带出门外。
“嘎吱！”
大门被张老头用元力合上。徐亿站在门外，一阵出神，双眸之中一滴蓝色水滴若隐若现。
他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张老头的担忧，又有对张老头那番话的思索。
院内
张老头扭动僵硬的身体，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我突破了，是武皇？不对，武皇没有这么强大的意志，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张老头满脸震惊，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和那超越以往的强大意志，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这个意外的突破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期待。
门外
徐亿缓缓回过神来。听了张老头的话，心中也是大为震动。
“臭老头，到底要负什么责！算了，不想了，不想了。人都是自做自受，管他干嘛！”
徐亿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还是放不下。
“哎！算了等会把这事给父亲说说，看看父亲有没有办法。”
徐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内，思绪却依旧无法平静。他不知道张老头此次出门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但他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希望父亲能想出办法来帮助张老头。毕竟，张老头不仅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朋友。
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里，他们之间的情谊徐亿还是很看重的。
回到自己房间内，徐亿端起老妈这几个月每天定时定点准备的补元汤喝了一口。
“如今身体还是太过虚浮，刚才不过只是做了个简单凝气动做，体内元气几乎耗尽九层。”
他一个后仰躺于床上，开始总结得失并猜想。
“不过这个月的收获还是很多的，一是确定了人生意义，二来手功、架式也是娴熟老练许多。现今后天之本还是太过虚浮，《徐风决》不宜修炼。就连现在的修为也是前身用药堆起来的，如果不能排出体内丹毒，以后成就也就那样了。”
徐亿微微沉吟
“对了！系统奖励的破镜丹还没用，不过是现在吃好，还是等把体内的丹毒排除之后再吃呢？虽然写的是没有副作用，但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当成小白鼠。”
徐亿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既渴望借助破镜丹提升实力，又担心丹药带来未知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