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对不起

就在小舞想要再做点什么时，白凌忽地长吁了一口气，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开始变得黯淡无光：“小舞，你让我把话说完，不然就来不及了。”

“其实一开始我并非想要与你们生出如此多的变数，但好在除了结局略微有点差异，其他的大致与我设想的别无二致。”白凌主动伸手与唐三十指相扣，那带着芳草心的手也因为血液的流失显得格外白皙，“小三，我这一生没有对不起谁，也不会对不起谁，但是你们两个永远都是例外，我——”

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体内肆虐的修罗神力，白凌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就连唐三的白衣也被鲜血染的一片触目惊心，但是他仍旧没有松手，只是揽着白凌的手臂更加紧实，肩头似乎也出现了颤抖。

“唐小三？”白凌忽然喊了唐三一声。

“…我在。”唐三低低地回应了他。

“我感觉有点冷，是下雪了吗？”

回应他的那人抬首看了看天，一片轻飘飘的雪花突然落在了他的眼底。

肯定是雪花刺激到泪腺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模糊了视线呢？

“对，下雪了。”

“你答应我，等我死透了也不准悄悄抛下其他人找死，不然我付出这么多还白瞎了一条命，小心我死都死的不安稳。”

“……”

“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似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按住那即将喷涌而出的痛苦情绪，他垂首在人冰凉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缓慢地吐出一个“好”字。

“…对不起，但是时间似乎…确实不待人呢。”不知道再说点什么的白凌意识好似变得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又像一朵花瓣。

几十万年前自己初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不行，太久远记不清了，还是先闭上眼睛睡一觉算了。

等到自己再次醒来，应该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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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尽管白凌早已将气运权柄交给了三眼金猊，但毕竟也是核心区的重要存在，所以他但凡生命受到了什么威胁，帝天等人都可以第一时间感知到。

在感受着远处的生命正在迅速消散，帝天又何尝不愤怒，他不顾其他凶兽的阻挡，做好伪装直接动用空间接引向着白凌气息的方向奔赴。

战场上硝烟堪堪散尽，一道裂缝在史莱克众人的头顶炸开，剧烈的震荡让几人连连后退几步，而以尘心为首的几位老一辈封号斗罗面色皆是一变，纷纷来到了史莱克众人身旁，一同盯着那从裂缝中突兀降临在此处的神秘来者。

唐三抱着白凌猛然起身，那压抑着痛苦和滔天恨意的眼眸瞬间锁定了帝天，但在察觉到来人的气息后他怔愣片刻，随即嘶哑出声：“是您。”

看着白凌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倚靠在唐三的怀中，帝天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不忍再接着看下去，再出声时，声音明显染上了悲伤的情绪：“…这不是你的错。尽管我恨不得出手把你们这群人类全部荡平，哪怕随便找个理由开战，没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但是是对是错我同其他同伴已有认知，如果不是他至死都选择的你，我现在调动那位大人的能力抢走青帝的尸身也并非难事，但我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以后，请各自珍重吧，不要糟蹋了他留给你的命。”

“否则你的这条命，陪着他一起去死好了。”

帝天意有所指的指向唐三的心脏，随后毫不犹豫转身回到裂缝之中，那身影看起来格外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