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番外(帝后篇之情有所钟)18

“都滚出去!”

“三皇兄这是要赶我出宫了?”

“行,我走。”霍卿越将托盘往案基上那么一撂,佯装便要出门,就在拉开门的一瞬,一只大手越过女娘的肩头猛然将门又给抵了回去。

霍卿越被迫被男人禁锢在怀里,转过了身。鎏金面具的绳带挂到了门板上,骤然从女娘脸上脱落,露出了那张绝世容颜。

对方高大的身影倾了下来,他眉峰微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卿越别开了目光:“你方才凶我。”

文子端被噎:“……”喉咙里像是卡了块石头,说不出话来。

趁着文子端的沉默,霍卿越敏捷地从他臂下钻出,犹如游鱼脱网:“姑母说的不错,男人果然都是会变得。”

文子端再次被噎,毕竟前有凌益,后有任采莲,他只能极力解释:“……我真没有。”

霍卿越侧身避开他的目光,文子端实实在在梗住了,脑海中拼命回想文老爹平日里是如何哄他母后的。

这时,女娘从盘中轻巧地拈起一块甜糕,“据说吃甜糕能让嘴变甜些,若——”

她话还未说完,文子端便轻轻俯身,张口咬住了那块甜糕。他的唇触到了女娘的指尖,温柔而柔软。霍卿越捏着甜糕的手一僵,想要缩回,却被男人猛地攥住了手腕,直到他将那块甜糕全部咽了下去。

“卿卿。”他轻唤道,嗓音里带着平日里难见的柔情。

这个男人素来清冷寡淡,此刻眉峰紧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霍卿越终是忍不住垂眸轻笑,文子端紧蹙的眉心稍微舒展:“不生气了?”

霍卿越顺势道:“是这甜糕不够甜,还是酥饼不够脆,三皇兄竟连饭也不吃了。”

男人静默了半响,随即拉着女娘走到了桌前,将原本摊开的一道折子递过来:“你看看这个。”

那折子上绑着一道红绳,霍卿越早年身在前朝,一眼便知是重要文书或是紧急公文。

上方密密麻麻写了数十行小字,列出了一系列罪证,有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等等。

她抬起眼眸:“弹劾武信侯的?”

文子端解释:“上回听卿一言,朕将武信侯私占盐池,欺压百姓之举暗中透漏给了袁慎,他倒是没有让朕失望,这袁慎早就盯上了武信侯,今日他联合杜尚书将其罪名告到了朕这里。朕知道武信侯捐狂自傲,没想到竟如此放肆。”

武信侯乃当今太后越姮的侄儿,文子端的外兄,也难怪他会如此动怒。

霍卿越问起:“近年来朝中以文试选拔人才,这卖官鬻爵又是怎么回事?”

文子端道:“澧县的冯裕祥,花了三万两同武信侯买下了县令一职,他倒好,一年内给朕办了七十多件冤假错案。”

“三皇兄可有应对之策?”

“冯裕祥畏罪潜逃,朕已经遣人暗中去捉拿了。”文子端示意手边那堆地如山一般的奏折,“朕白日里才收到袁慎的上奏,到晚间递进来的全是为武信侯开脱求情的折子,这些年他人不在都城,私结朋党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一旁的霍卿越垂下眸,文子端问:“可是有话要说?”

“后宫不得参政,如今红颜祸水的帽子都已经扣在我的头上了,那些老臣们若是知道怕是要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了。”

“这是家事,有朕在……”文子端一掌拍向桌案:“谁敢乱嚼舌根!”

霍卿越将折子放下,缓缓道:“我以为,小人所好者禄利也,所贪者财货也。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及其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则反相贼害。”

“以利相聚,必会为争利而散。三皇兄,区区朋党,不足为惧。”

这是让武信侯与其朋党因利相争,朋党之间自然就会分崩离析。

文子端点头:“父皇向来喜欢你多一些,听卿一席话,确让人宽心不少。”

“三皇兄可还记得小时候在太学里,博士祭酒曾教习过我们《左传》,其中有一篇讲的是——郑伯克段于鄢。”

“那日卿卿发着高热,偏偏还裹了那么多层衣裳死活不肯脱下,结果晕在了堂上。最后还是子晟背着去了宣皇后那处。”

这般丢人的事,他记得这般清楚,霍卿越娇嗔了一句:“三皇兄怎么还记着这茬。”

文子端低头未语,那时他的眼里只看的到她。

(女鹅亲妈:分明是心高气傲的孔雀,尾巴翘的比天高,只瞧得上人家!)

霍卿越继续道:“那个桥段讲的是姜夫人偏爱幼子叔段,欲取庄公而代之,庄公屡屡纵容,使叔段引起公愤,才一举杀之。”

“小时候只觉这故事允长又索然无味,后来才知祭酒教的是做人的道理。”

霍卿越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在以史明政,现在的武信侯就如同当年的共叔段一样。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