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的故事四

吴邪张着嘴以为有什么奇怪见闻，结果期待半天什么都没有不由失望的，垂下狗狗眼。

　　“然后呢？”叶羽很有耐心。

　　“我，我就听到了敲鼓的声音，就从井里传来，如同低沉的闷雷，可是那地方太黑了，我没敢一个人下去，抬头却看见对面山上有一排树影在晃动。”

　　火光、鼓声，然后是山上黑影，叶羽总觉得这里面短了些什么，太零碎了，难道云彩隐瞒了什么吗？

　　“我听村子里的人说过，打水井确定有水没有是有技巧的，有能人可以通过判断地势来推断地下水的走势，从而打出水井来，于是我顺着最近的溪流去找和山上地势连接的地方，就在一处水沟发现了那些人。”

　　叶羽心头冒出一点疑问，查看龙脉地势走向需要的是地师，就算只是找水源，怎么看也不该像是云彩这样小姑娘能懂的事情，云彩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呢，会不会和有人监视他们有关？

　　疑问暂且放下，叶羽收敛心神继续听了下去。

　　在云彩的回忆中，大概有十几个人，应该都是男性，因为他们裸露着上半身，那些人带着鬼神的面具，腰间是胯刀，橘红和藏蓝还有白色丝线编结起的绳子在腰间打了个很漂亮的结，裤腿挺的很高，没有穿鞋子浸在溪流里一动不动，只露出一截小腿来。

　　她爬上树悄无声息注视着这一幕，奇怪的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害怕，反而被这样肃穆场景吸引，脑海里就闪现出儿时山神祭典上大家游龙般围着篝火庆祝的场景。

　　和眼前的情景完全不一样，他们没有喜悦，也没有诡异，只是一种淡淡的期待，好像这些人聚在一起期待着什么的回应。

　　他们是虔诚的也是冷酷漠然的。

　　然后低沉的吟诵声响起，古苗语的音调古朴而神秘，云彩很多都没有听懂，而能理解的那一部分也仅仅是个别字眼，里面重复提及两个词。

　　——大祭司还有塔那。

　　生活在这样地区，云彩从小听过很多传说故事的，关于大祭司和塔那她瞬间就能想起好几个。

　　只是故事里的人物要么一开始就是对立带的，互相领部族征战，要么就是说大祭司欺骗了塔那，又或者更离谱的说大祭司是外来的汉人，是占据山神地盘抢夺了神的信仰的。

　　但故事就是故事，云彩就把他们吟唱的内容当做了一种比较长的叙事诗歌不去追究。

　　那些神秘的歌声暂停，他们裸露的身体不知道是否被涂抹了什么东西竟然泛起了蓝光，云彩小心的换了好几个角度才确认，蓝色的游离的光来自溪水，也就是说他们脚下的溪水发光让身体跟着亮起来。

　　云彩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种诡异的华丽感觉通过视觉传达到大脑的时候，她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深夜的山林，水沟里的溪水，莫名其妙的男人们。

　　那些光越老越亮，就连男人们手中火把的色彩都被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