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加更）

胖子搓搓手，“小哥，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叶羽屏住呼吸，张起灵虽然没有表现出排斥却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已经预感这件事情会发生，再一次经历这一幕，叶羽又想起巴乃初见时候，这人也是重伤发烧醒来之后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张起灵的世界大概是个轮回吧，忘记对普通人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对历代张家族长来说，骤然失忆意味着危险，但也算是自我保护的一部分，或许既是长生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上天对张起灵的仁慈。

　　在不需要回应情况下，张起灵还是很好沟通的，叶羽告诉他，你的名字是张起灵，你是张家的族长，是在去西王母宫探险时候意外失忆的。

　　张起灵皱了皱眉，“白灵。”

　　胖子呵呵一笑，“你也看到了，这是化名，别人问你你就这样说就好。”

　　叶羽解释，“你住医院用的是假的身份证，等过些时候让吴邪带你去落户，你就能恢复本名了。对了，吴邪也是我们的朋友。”

　　“你是谁？”

　　叶羽鼻头一酸，“我说过的，你忘记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重新介绍，我的名字是叶羽，一叶知秋的叶，羽化登仙的羽。”

　　“张起灵，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也别害怕，你曾经说过的，我会是你人生路上的记录者，我会陪着你。”叶羽不知道他需不需要安慰，但她还是慢吞吞说完想说的话。

　　张起灵一只手摸着额头，隐约的钝痛里闪过一些画面，并不怎么好，和这里气味一样，消毒水、营养液还有冰冷的白色，他似乎也是躺在这样的病床上，一次次陷入眩晕之中，各色的药片，锋利的针头，白大褂和沉默往来的人，他还看到了自己的血。

　　心脏轰鸣声里，他以为被抛出来了，他要断了呼吸。

　　而那样极致的痛苦中，被迫沉睡不得自由的日日夜夜里，他似乎喃喃自语过一个名字。

　　“叶羽，叶羽……叶羽……”

　　叶羽不知道他低着头想什么，只是看神情有些痛楚赶紧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她尽量用轻松语气解释一切，“想不起来就不要想，过去没什么重要的，你看，我还在，他们也在。”

　　张起灵放下手臂抬头看她，他的肤色白得透明，眉眼如同水墨让人一眼惊艳，粉红色嘴唇微微一动，唇形偏薄，但也好看的不得了。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来，“叶羽。”

　　被喊的人嘴唇颤抖，极力忍住装作镇定的点头，“嗯，是我。”

　　开了头，和张起灵的沟通也顺畅起来，但用胖子的话来说，张起灵只是维持着一个不算彻底无视的态度。

　　他醒来后恢复的特别快，对于那天醒来之后去哪事情保持沉默，大概他想说的时候才会说吧，叶羽看着他好几次在想，他会不会也会彷徨，处于记忆空白里。

　　而这促使叶羽的决定，在张起灵出院之后立刻让胖子带着人和吴邪一起回杭州，分开也没给个预兆，只是说让他们暂时别动，先给张起灵补养身体，之后再联系。